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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回忆录，一个男人的自白-第10章 恐慌！极度的！极度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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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年前

那天晚上，完了事，交了钱，我离开，妹子还有点恋恋不舍，互相加了微信，然后告诉我以后有需要就过来！ 别找别人！ 都是骗子！ 要不就是闯进一帮男的揍你一顿让你写欠条！ 千万别找别人！ 过来找我来！ 但是，她每隔一段时间就换一个住的地方，所以下次可能就在这了，所以提前联系！ 而且因为这次俩人做的挺好，她下次还能给我便宜或是让我能多玩会……反正就是拉客户的意思，我当然感谢了，就赶快回去了，痛快了，想起来还上着班了，赶快回大厦。 那次我运气好，没人察觉，回到大厦是凌晨三点，我马上穿衣服又巡视一圈，根本也没什么事。 ‘出事’是在两天以后！ 晚上过来交接班的时候我就觉得嗓子疼，头也疼，还有点咳嗽，想着可能是着凉了，是不是那天洗澡然后又‘运动’然后又骑车比较快让风吹着了，可能是小感冒。 我就买了点药吃，可是，不见好！ 不但不见好！ 而且还发烧，低烧！ 我这个人，说实话，很少发烧，有时候一年到头也不发烧，为什么呢？ 因为我平常吃的就很素，土豆、白菜、芹菜、菠菜…反正都是菜，后来干了这份工作，晚上偶尔买盒饭吃，才有鸡腿、鸡肉也能看见点猪肉什么的，不是我不想吃肉，那东西不是得花钱吗？ 我财迷。 所以经常吃菜，大便就痛快，所以很少感冒发烧。 可那次，真就发烧了，我就买退烧药，白天回家，昏昏沉沉躺下就睡，也顾不上吃饭，晚上起来，吃个拉面什么的对付一口，也没什么胃口，然后就去上班，可晚上体温就上来了，发烧都是越到晚上越厉害，人的免疫力在夜间下降了，是这个原因。 所以巡逻的时候都走不了直线，就跟喝醉了一样，走路都歪歪扭扭的，回到保安室就坐下，浑身没力气，我想过去医院看看，但是那不得花钱吗！ 医院可不是好惹的，治疗一个感冒花几千都很平常，所以这需要下决心才行，我犹豫，不想去。 后来陆陆续续过了大概五六天，一直吃药，高烧没有了，但连续低烧，体温都在37到38度之间，而且还拉肚子，肚子也不疼，但就是想拉，一拉还就有！ 拉水！ 我很少拉肚子，真的，几乎没拉过肚子！ 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拉肚子了，我都没吃过治疗拉肚子的药，去了药店，药店让我买泻立停还有消炎药，可能是肠炎。 这个人啊，都是这样，急病乱投医！ 身体一出状况，尤其是没去医院检查的情况下，就有点慌了，现在我回想回想，那时候就是有点慌了，怎么办呢？ 我就上网查，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查可不要紧！ 真给我吓着了！ 有一天晚上，我在公司，巡逻完了，还是有点低烧但比前几天好多了，我就上网，把症状列出来，搜搜看，是怎么回事，其中！ 有一篇，就提到了【高危性行为后，HIV免疫缺陷病毒的…】具体标题忘记了，但那个‘高危性行为’我看的特别清楚！ 什么叫HIV？！ 艾滋病！！！！！！！！！！！！！！！！ 我几乎是瞬间！ 瞬间！ 就联想起那天晚上！ 和那个女的！ 避孕套脱落！！！！！！！！！！！！！！！！！！！！！！！！！！！！！！！！！！！！！！！！！！！！！！！！！！！！！！！！！！！！！！！！！！！！！！！！！！！！！！！！！！！！！！！！！！！！！！！ 当时我就可就慌了！ 真慌了神了！！！！ 赶快翻看！ 看了一篇！ 又看一篇！ 然后有个论坛，马上注册！ 每一篇都是写‘症状’的！ 感冒！ 低烧！ 嗓子疼！ 拉肚子！ 我操！ 该有的症状！ 我全有！ 像我一样的，全国各地的，都往上发帖子！ 都诉说自己的症状！ 一样！ 太一样了！ 有的写着‘我都绝望了！准备了安眠药！’有的写着‘我在社区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徘徊了三天了！还是下不了决心！因为我怕自己接受不了结果！’有的写着‘今天确诊了！阳了个阳！解脱了！总算解脱了！也该想想以后的事情了！再见！这个世界！’有的写着‘我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父母！下辈子再报答！’………哎呦！ 我啊，当时，越看越心惊！ 越看越肉跳！ 胃口里反酸，心里恶心，一口酸水就吐出来了！ 我还吐了！ 一看【症状】，有呕吐的情况！ 我又对上了！！ 我当时就想，完了！ 彻底完蛋！ 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联系那个妹子，赶快用微信，然后我直接问‘妹子！你没有艾滋病吧？我怎么发烧了呢…’我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我就是这么问的，当时我也是慌了神了！ 彻底慌了！ 根本没想到其他的，就这么直接问了，大家想想，就即便是小姐，人家看了，能好受吗？ 那个妹子连回复都没回复，直接把我从微信拉黑了！ 我再发信息就显示失败了！ 这下我就更慌了，因为她没回复任何字，我就觉得她肯定是有艾滋病，传染给我了，所以当我有症状以后她没办法解释所以就把我黑了！ 哎呦！ 转天一下班，我蹬上自行车就往她住的地方去！ 我当时想，即便是得了病！ 我也得明明白白啊！ 问明白了！ 可是！ 就这么几天！ 她就搬家了！ 反正我砸了半个多小时的门，没人！ 屋里没人！ 还是对面邻居出来问我有什么事，我就说找人，找这个屋里的女的，有急事，邻居告诉我搬走了，前天白天搬走的，她看见了，邻居还说，这楼里差不多都是租住户，挺乱的，房主一般都不过来都是通过中介出租房子，你要是真找人，可以找楼下的链家问问。 我就赶快下楼，到了链家，就说明情况，链家的工作人员就笑了，就问我和这个租户是什么关系，我就瞎编，就说是朋友，人家就问，朋友怎么会不知道手机号呢？ 我就说找不到了，丢了，我就想让链家告诉我她的手机号，可链家说，除非有警察开具的证明，否则客户的隐私不能透露给我！ 这不缺德了吗！ 给我急的！ 可着急也没办法！ 我只好出来，找个地方，然后就上网，用那个‘约炮神器’，因为我是从那上面认识那个妹子的，可是，怎么找！ 也找不到！ 我的好友里怎么找都找不到！ 她又把我黑了！ 我操！ 当时我心就凉了！ 完了！ 彻底完蛋！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进门，躺下就起不来了，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是低烧，根本一点胃口都没有，浑身瘫软，脑子里胡思乱想都是那天的情景，我就后悔！ 特别后悔！ 特别特别后悔！ 我怎么就没戴避孕套呢！ 我怎么就那么潇洒呢！ 我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花了钱！ 还给自己‘找了病’！ 我太混蛋了！ 太傻逼了！ 太二百五了！ 就为了那么几分钟的快乐！ 断送了自己未来！ 虽然，未来没什么光亮！ 但！ 谁不爱活着啊！ 说实话啊，在这个事情之前，我觉得自己已经把生死看淡了，无所谓！ 包括2003年非典，包括2012年所谓的世界末日，我觉得自己不怕死！ 可是，可是，真的生死摆在面前的时候！ 我才知道自己是块什么料！ 怕死！ 怕的要命！ 我想活着！ 想！ 太想了！ 然后我又想到自己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步？ 怪谁？ 怪我自己！ 是我自己把自己放纵到今天这步的！ 从小迷恋丝袜，迷恋手淫，迷恋性，大了以后还乱搞，也没个目标，没个方向，就这么走一步看一步，混一天是一天！ 我恨丝袜！ 我恨那些黄片！ 我想到这个，马上起来把积攒的所有丝袜就撕开！ 拼命撕开！ 我就像疯了似的！ 在屋里又喊又叫！ 跳着脚的叫！ 然后就拼命撕开那些丝袜！ 手都破了！ 撕完了丝袜，我又砸那些存着黄片的硬盘！ 拼命砸！ 最后把电脑都砸了！ 砸完以后我就躺床上大哭！ 玩命哭！ 喊！ 大喊！ 哭着大喊！ 到后来，邻居过来敲门，我也没理，就这么玩命的哭！ 哭到最后，我睡着了，直到晚上才醒，我也没胃口吃饭，就骑车到大厦上班，整个人就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不知道想的什么，交接班的同事就问我怎么了？ 是不是病了？ 我啊，突然就特别羡慕他！ 至少他没得艾滋病！ 还能继续好好过日子！ 我也不说话，就这么坐着呆着，顶多哼哼两句。 晚上根本睡不着，脑子里特别清醒，往常，虽然白天睡够了，但晚上上班总犯困，不看手机都不行，可那时候，脑子特别清楚，想的内容挺乱，但精神特别足，一点都不困，我巡逻的时候又想起自己，我对得起家里吗？ 我对得起自己吗？ 我连个媳妇都没有！ 连个家都没有！ 更别说孩子了！ 我也想像普通人那样有老婆有孩子有房子有车子，可是呢，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后来我就想到我以前的那个对象，我又爱她又恨她，爱她，是因为她给了我快乐，恨她是因为她抛弃了我，我就想，假如，假如当年我们俩成了！ 结婚了！ 那我也走不到今天这个地步，虽然说或许有其他烦恼，但绝对不会事关生死！ 所以我心里特别复杂，后来我又想到了吴姐，我爱的吴姐，我亲爱的吴姐，我就想，如果吴姐真就和我在一起了，那我肯定也不会像今天这样！ 我爱吴姐也恨她，可真就恨不起来，毕竟吴姐是人家的老婆！ 我就特别想和吴姐说说话，我就打开手机QQ，就联系她，可是，她没回复，好像她的QQ号不用了，我想给她打电话，可犹豫了半天，没打，我都这么惨了，有什么脸去见她？ 人家家里条件那么好，会听我啰嗦吗？ 肯定不会，弄不好还得跟我翻脸，何必呢？ 我啊，当时就一边巡逻一边想这个事，从一楼坐电梯到顶层，然后从顶层走消防通道一层一层巡逻，最后回到一楼，就这一路上，我就想一阵哭一阵，哭的声音还特别大，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大半夜的，有个男人，拿着手电筒到处乱照，然后一会儿哭一包，一会哭一包，声音还特别大，虽然说楼道里有灯，但也挺黑的，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起鸡皮疙瘩，但是，当时我那个状态，就是什么都不顾上了！ 什么害怕什么的，根本没往那里想，就是完全的情绪发泄！ 完全的情绪发泄！ 就这么哭！ 大哭！ 我印象当中，得有半个多月，我都是这种状态，也没心思吃饭，就是想这些事，然后就是快速消瘦，拉肚子，感冒，发烧，低烧，反正就是循环着来，我又看【症状】说是病毒到了一定程度舌头上会长‘白毛’就好像发霉那样，而且还有照片，看着特别恶心，我呢，就天天对着镜子看舌头，当然了，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整个人的状态都是乱的，自然生物钟什么的都受影响，身体免疫力肯定也低，中医说就是‘舌苔厚’，可是呢，我对着镜子一照，发现舌头上黏糊糊的一层白的！ 我就想，完了，开始长白毛了！ 这就确诊了！ 完了！ 彻底完蛋！ 那时候还口苦，嘴里特别苦！ 有时候吐酸水！ 反正各种情况都能和【症状】对应上！ 后来，怎么说呢，我觉得眼泪都哭干了，就不哭了，就慢慢接受这个现实了，那时候已经是我高危行为的第三周了，后来，巡查后楼的老师傅有一次特意过来找我，就问‘你夜里巡查是不是听到什么声音了？’我说‘没有啊’他就特别疑惑，就说‘有一次，我夜里从后楼到前楼，隐约就听见好像是有人哭的声音！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在这也干了不少年了，没听说过闹鬼闹神的！后来我就特意留意，每天好像都有！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啊，巡逻的时候小心点，实在不行戴个什么东西！’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怎么回事，就是我闹的，但我当时根本没心思解释，更没办法解释，所以就哼哼唧唧的点头。 时间，我觉得时间是良方，无论什么事情，只要时间一长，就能平静下来，这个事情就是这样，开始的时候肯定慌张，肯定不知所措，随着时间，就慢慢平静下来了，我呢，继续看论坛，不过那些恐慌的帖子就不怎么看了，我就看那些知识性的帖子，然后就了解了什么是‘窗口期’什么是确诊，怎么确诊，确诊以后吃什么药，还有什么‘鸡尾酒疗法’还有这个药目前国家是免费提供，需要去哪里申请，然后一天怎么个吃法，然后怎么登记，反正关于艾滋病的一切都了解了，但目前第一步就是先确诊，如果个人主动申请艾滋病筛查是在各个区的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免费的，需要带身份证。 我呢，当时就犹豫，去还是不去，那时候已经天热了，我呢，经过前期这么一折腾，自己折腾自己，人整个瘦了一大圈，原来我是微胖的体型，现在我是很瘦的体型，最早的保安服都松松垮垮的，我也没心思申请更换，反正就是这个事情，每天就是这个事情，有时候也烦了，但也就是一阵，过了那一阵，马上就又想起这个事情。 还有，这段时间我把手淫戒了，不但把手淫戒了，鸡巴根本硬不起来了，彻底硬不起来了，也不感觉憋的难受，就根本没有任何性欲！ 就像个老和尚一样，脑子里还没等想女人了，先想到艾滋病！ 然后，最可怕的，我看了一篇帖子，是已经确诊的一个人说的，他确诊以后半年，右腿就瘸了，好像和艾滋病有关系，说是病毒损害了免疫系统，然后他家族有遗传病，就发生了，右腿就瘸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完这个帖子没两天，夜里我巡逻的时候，就发现右腿下楼的时候怎么都别扭！ 后来都不能稍微用力，一用力就疼！ 而且还总抽筋，还就是右腿抽筋，最后，我走平地的时候，右腿就很自然的一瘸一拐的！ 我真没特意！ 就是很自然的，走路就开始一瘸一拐，就是右腿好像突然就短了一块！ 反正就是瘸了！ 太可怕了！ 简直太可怕了！ 这症状来的太快了！ 我就特别着急，因为还不能让同事看出来，这要是反应到物业公司，还不把我开除了！ 我现在就指望这份工作了！ 太可怕了！ 然后我就仔细想这个事情，第一步是赶快确诊，第二步是赶快领取免费的治疗药！ 然后赶快吃药，然后症状消除，然后我还能接着上班啊！ 至少工作别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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