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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光者-第30章 茜茜菈的解惑 new
深圳
3 月前

门外，没有变化的奥拉朝他跑来，脸上可以看到不安与慌张的残留。 里诺张开双手抱起她。 “里诺，我以为会看不到你了，你没骗我。”小女孩把下巴搭在肩膀诉说自己的不满。 “怎么会，我找到厉害的人，看看能不能治好你的眼睛。” 能看到以后就能独立生活了，长大之后成为学者还是什么都可以。 “我看到你现在变成了一团火，越来越热。”奥拉从裙摆的口袋掏出她小袋子，里面圆圆的东西在不断发热。 看到在旁边的特丽莎擦拭眼睛时候，他急忙放开塞回奥拉的口袋里面。 与她寒暄一会之后再让人将其送回去，毕竟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也不好。 踏入马车时，特丽莎转头看向里诺，脸色凝重。 “里诺大人，你要劝一下维特斯，让他答应下来吧。你们是好朋友，他会听你的。不必执着于我，我这样也挺好的。” “是谁家的女儿？”才醒过来就有一堆麻烦事了！ “他不肯和我说，但是肯定确定了，不然也不会逃走般去边境。” 这家伙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也是和自己一样有多远逃避多远，真是物以类聚。 他让特丽莎差不多在维特斯安定之后跟着去吧，二人不能分离太久。 当忙完这一切已经快到中午，想必有些家伙听到他归来饭吃不好、觉睡不好吧？ 回到露西娅房间时，克莉莎端坐在床前低着头，他让奥拉坐到椅子上，自己伸手搂住对方，那发红的眼眶证明她之前根本在说谎。 “不舒服吗？要让医师看一下吗？”他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生怕没说好触碰她的敏感要强内心。 “快放开来，我抱你才对。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而已。” 里诺放开直接坐到地毯靠在她腹部上，希望这样能让她好受点，不必再折磨自己。 拂过头发的手指滑落脸颊，安静的身影让克莉莎露出笑容，他们都还在，在自己身边。 “以前的是什么事？”里诺闭着眼睛，轻声询问。 抚摸脸颊的手指停下，克莉莎回应他：“你妈妈的事？你和露西娅不知道。” “为什么？她不是在露西娅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吗？” “可是那只是艾维老爷说的，一夜之间小姐连痕迹都消失了，她连我都没见上一面，所以我有点怀疑。” “既然是父亲说的，还过了那么久，那母亲应该是真的去世了，你就不要多想。” 夜色降临，里诺如约来到被隔绝的后花园小屋，茜茜菈已经坐好在小圆桌后等他，长发扎成双麻花辫搭在身前。 放好端来的精致点心，一杯温热散发的花茶被推到面前。 “你吃这个吗？” “不吃，我不需要这些东西维持生命。” 好吧，就当给自己吃了，散发淡淡花香的水也没有味道，真是奇怪。 再朝前看去，茜茜菈用手托着右脸颊。 “你是有心事吗？”他问了个最简单的。 “不是，我在想一件事，还不能和你说。” “那就进入正题吧，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些事情了吗？”他想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一切，想知道杀害他队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茜茜菈收回放空的懒散，非常认真的问起一个问题，“你相信神是存在的吗？” “以前不相信的，现在不信也没有办法。”面容变得苦涩的里诺又喝一口水，稍微缓解一下心情。 “嗯。”茜茜菈点头，“神是存在的，但祂没有任何情绪、高高在上、从不干涉，让世间万物按照自然规则运行。” “那神教会、圣教会他们？”里诺问出自己的疑问，这些信徒谁来回应他们？信仰又该往何处去。 “这里的情况很复杂，他们是钻了某个空子获得一些有神力的物品，而且人活着需要信仰，需要一个念头支撑。至于是什么物品？你得去问我的老师，但是我不想你那么快去见她，所以不好意思，别指望我带你去！” “为什么？”她的老师是那个金发的背影吗？ “你现在知道也没有用。” 还说不是人，一提到那个老师，小女孩的情绪就流露出来。 有些无语的里诺还是点头答应她，等她同意再去见她老师。再做出请继续的手势。 “不过你不用担心，神、圣、正教会里面其实也基本没有真才实学的人，他们早已经沉沦在世俗之中，其它那些国家也是如此。” “然后就是你在下面看到的那些东西，现在已经被腐朽的人重新封印。它们都被称为异端，其实也不是这样，它们原本也是人，只不过发生了些意外。” “人？”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们变成这样？ “是的，它们汲取接纳了来自地下、黑暗深处、幽界、冥界或者说地狱的力量。在如此狂暴的负面之力影响下基本都会失去自我沦落为被欲望驱使的怪物。” 说着，茜茜菈抬起手掌，周围刮起狂风汇集到掌心形成一道龙卷。 “与之对应的正面则是现在的世界，自然之力以地水火风元素为基本衍生出世界与万物以及各种元素。二者互相平衡，就像一面镜子一样倒映着与自己截然相反的一面。” “就像我们能够运用自然之力一样，也有人能够取得负面之力，不过那一般需要媒介，这样的人很少很少。” “之前在森林那个也是吗？”里诺向她询问那个怪物巨兽，那已经看不出丁点人的模样。 “是的，它之所以被杀不死，因为体内有一道连接另一面世界的缝隙，那道缝隙渗透出来的负面力量会源源不断支撑它。”茜茜菈回复他。 “那你为什么不除掉它，或者封印起来？” “现在我不是来帮助你去抹掉那道缝隙了吗？” 被茜茜菈问住的里诺刚想反驳发现不能用常人的思维面对她，对方还摆出他该疑惑的表情。还是问其他的吧！ “腐朽的人是？” “在上次黑暗时代结束之后，残存的隐士组成了隐士会，包括三人议会团。旨在处理黑暗残留和约束有特别能力的人，以及清除掉某些堕落的家伙和异端。但是过了那么漫长的岁月，他们却变得越来越极端！因为像我们这样的人除了招收弟子基本都住在自己的世界。他们想让我们这些零散的家伙也束缚进去，大家自然不喜欢。后来，他们的三人议会团也出了某些问题，现在满世界都是异端出没就是他们的责任。除此以外还有很多秘密团体也有特殊的人掌握自然之力，以后你会遇到，要小心他们，不是谁都像我对你那么好。” 就是他们让自己迷失的吗？真是毫无人性的东西，气氛的里诺又喝了口花茶，这可以让他镇定下来。茜茜菈端起水壶给他补充缺少的部分。 “这些隐士很多吗？你老师有很多弟子吗？” “你不用骂那个腐朽的家伙，毕竟还是他救了你，让你迷失心智也是怕你承受不了疯掉到处散布恐慌。他应该看出你的不同，不知道为何还是选择了别人。我老师自我遇到她为止就我一个弟子，然后我的话现在算是收了你一个，想想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是不是有种禁忌的快感？” “我也可以做到你那样吗？”他自动忽略掉某些不合时宜的内容。 “不行，你只适合蛮力。因为长期接触世俗的喧嚣与污秽会让我们的心灵和精神变得疲惫不堪，最终失去自然的亲和，消逝在岁月之中。比如这次，我不能久待，在处理掉那个异端之后我就会离开，避免被世俗污染，所以你就不要对我抱有幻想了，就当是一场绮梦吧！” 看透里诺内心的茜茜菈自然明白他打算告白自己，希望迎娶自己为妻，但那是不可能的，她无法忍受现世的污秽以及复杂情绪。 “这样吗？”内心泛起一股苦涩的里诺双手撑着自己，眼神无处安放，似乎以前也有那么难受的时候。 “正好给你说一下精灵或者妖精。”茜茜菈摘下帽子，手指拂过顶部的鲜花，一只迷你茜茜菈坐在上面，浑身散发圣洁白色光芒在朝他微笑。 被她感染到的里诺提振一下情绪，露出笑容忍不住伸出手指靠近，对方有些害羞躲到大茜茜菈掌心里面。 “万物皆有灵性，精灵就是诞生自万物，形态各异，你能看到说明了你的特殊，因为普通人是无法看到、理解的。它可以协助我使用自然之力，洗涤心灵和精神的疲惫，但是最好不要扎在人堆里面太久，不然它会枯萎的。所以你希望她就这样死掉吗？之前我是打不过那腐朽的老东西，现在的话再加上它应该没问题。” 那样洛凯特不得直接毁掉，还是离远一些吧！ 里诺在劝慰下释然一些，没想到突然出现的女孩只是一个过客，又会突然离去！ 茜茜菈看向门外，摸索的小身影扶着门槛探头进来。大眼直直看着这里。 奥拉怎么来到这了？没人照顾吗？ 有些生气的他打算抱回去再训斥一下照顾的人，不要消耗自己的耐心。 茜茜菈抬手将他按回位置，是她指引奥拉过来的，不要责怪其他人。 “如果你愿意让我把她带走，我会让她再看见。” 被牵引到这里的奥拉还有些茫然，双手扶住桌子。 “可以，不过你要她同意。” 慎重考虑之后，他觉得还是要征求本人的意见。 正打算给奥拉找个归宿的他觉得茜茜菈最合适了，他相信对方。 茜茜菈拉着小手询问愿不愿意和她离开，到时候会让她看到里诺的模样，还会非常厉害。 抬起脑袋又落下的小女孩，最终还是跑回里诺旁边贴着他，茜茜菈也没有坚持下去，看穿女孩心思的她只需要等待即可。 光球被从小袋子里面拿出来递给茜茜菈，她握在手里之后，晶莹剔透的内部发出太阳般的耀眼光芒，几乎就要将眼睛灼伤。 “原本奥拉只是普普通通的女孩，被它照耀之后多了一丝可能，这就是媒介的作用。” “奥拉那么厉害的吗？”有些不好意思的他摸摸小女孩的脑袋。 奥拉靠在手臂上说自己又看到一团光芒，加起来一共有五个。 “还行吧。”茜茜菈也伸手抚摸小女孩。 “茜茜菈，你有去过地狱…冥界吗？” “没有，我连这里的吵闹都无法忍受，不会自找没趣去那种满是污秽的地方。你想去的话可以找一些交叠的特色区域，也可以去人类阴暗面汇聚的地方，应该有过去的通道。不过那会死的。” “黑暗时代是什么？” “世界并不是完全平衡的，它有时候会倾覆，一方强势占据大部分。神作为高举天平的见证，根本不会在意两侧世界朝哪一边倾斜。自然之力最鼎盛的时候为光辉时代，现世万物皆是生机勃勃。负面之力最鼎盛的时候为黑暗时代，现世的万物会枯萎、死去。几大教会教典里面不是就这样告诉你了吗？” 里诺挠挠头：“我以为那是假的，那么那些圣人也是真的？比如那位救世圣女珍宁。” “是的，珍宁是那个时代最强大的隐士之一，掌握了强大的力量，与克吕尼、伊西斯等人提前终结了黑暗时代。这是老师告诉我的，我也没见她。” 内心泛起波澜的里诺决定以后每次看到她的画像都必须尊敬起来，当然还有几位创立了教会的先知。 “她还活着吗？” “不知道，可能已经死了吧。毕竟其他克吕尼、伊西斯等人都已经变成一堆尘土回归自然了。隐士虽然生命漫长但也有终结的一天！只有神才是不朽的。” “能够成为神吗？嗷～” 才说完的他就被茜茜菈揪住耳朵。 “不要做梦。你也问得差不多了，该来学习一下怎么控制蛮力了。” 小奥拉也被她放到椅子，不管有没有听懂，先放着听听。 “你还没说完异端呢，还有现在是什么时代？” 茜茜菈揪住耳朵拉到嘴边继续说道：“它们已经堕落成另一个世界的生物，即使杀掉也会让那股力量回归，一般都是削弱封印起来，防止再有极端不幸的人遭殃。明白了吗？异端体内有映照世界的缝隙，也是某些堕落隐士喜欢的媒介，用来窃取更为容易得到的黑暗力量。你在地下看到那些就是试验品。失去理智的它们只剩某种最渴望的欲望、本能，所以也不算太难对付。你要小心那种扭曲之后还保持部分自我的。至于现在，我感觉是黑暗时代快要来了，不然也不会出现那么多异端。这座城市下面也在被罪恶孕育着新的黑暗，迟早有一天这里会被侵蚀掉的。” 无法反抗的里诺想让她放开，但只是徒劳，还好没人看到，被矮一个头的少女揪着动弹不得，丢大发了！ “你不打算做什么吗？像圣人那样。” “我又不是圣人，回去和老师等待黑暗时代过去就行了。至于外面自然有救世之人出现，总会有人活下来继续开启下一个时代。” 只要没有道德就绑架不了我，里诺选择认输。 茜茜菈将一本崭新的古朴书籍放到他面前。 “试着感受一下，尝试控制你那股蛮力。” “那么神奇？” “当然，这是我和老师借的，观看之后还回去。” 双手压在上面之后，里诺闭眼感觉来到森林之中一样，有很多光点想要靠近又快速避开。“它叫什么名字？” “你随便叫，它没有名字，按照世俗那样叫魔法典籍或者虚拟世界都行。我就是传说里面的女巫、巫师、巫婆、魔女……” “那我岂不是男巫，巫公，魔男了吗？还是隐士好一些，你也是。” “别打哈哈了，把光点都汇集到一起，今晚做不到就别睡觉。奥拉也来感受一下吧。” 茜茜敲了他一下脑袋，教导起他该如何感受。 意识所在之处，里诺伸手去抓飘散的光点，它们快速逃逸。 “不要一直用蛮力，用你的感受去控制身体，去抓住它们。” 闻言，里诺放空身体，让意思沉浸放松，一遍又一遍之后，他感受到周围有东西漂浮，下意识抬手握住…… 直到双手各能抓到一点后，茜茜菈让他睁开眼睛。 “要学会将力气用在一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爆发出来，这样你对上那头异端才有机会撕开它铁甲般的血肉。” “我肯定撕碎它的，这个东西杀了我和维特斯的队伍那么多人。” 握紧拳头的里诺兴奋之余发现奥拉已经趴着桌子睡着，外面的月光照耀亮整片花园。 安置好奥拉之后，他偷摸来到茜茜菈面前，对方只剩一件简单的白色内裙，侧边还能看到乳房的轮廓。 “我成功了。”他又说了一遍，像是讨要夸奖的孩子一般。 “不要太迷恋我，爱你的人还在等着你去爱，我只是个过客。” 说完她被里诺一把抱起直滚到床上，平静的面容还是如那般微笑，搂着这个邀功的兴奋男孩。 “真的不行吗？我只是喜欢待在你身边，那会让惶恐的我安静下来，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安心和宁静。” 分离许久的双唇再度贴近，花香与柔软都被清晰般感觉到。 他也很累，但不敢再他们面前表现出丝毫软弱。 因为他们都需要自己坚强。自己明明只是什么都记不起来的人，甚至只是被找回来的人，却要承担起这份责任。 只有在黑夜的时候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才能显露出那股无助，闭上眼睛，脑海是惶恐的明天，怎么逃避也无法逃避掉。 现在茜茜菈来了，她几乎无所不能，能看清他的内心，也不再需要故作坚定。 他想要去依赖，想让沉重的内心躲避压力。 “那那些需要你的人呢？你是他们的依靠，他们少不了你。” “就让我睡一会吧……” 疲惫涌上心头，低喃着的里诺熟睡过去茜茜菈搂住怀里的男孩合上眼睛，照明的光亮也随之熄灭。 “真是不客气啊！算是让你冒险的报酬吧！” 双手握住护栏的克莉莎远远看着后花园小屋熄灯，自己默默回到那张冰冷睡床内裹紧杯子，昨晚这里还是温热的。 等到中午的时候，她才看到从后面懒洋洋回来的里诺，照例贴着露西娅感受一会之后朝她尴尬一笑。 “你就是这样照顾人的吗？” “睡过头了，辛苦你。”里诺有些尴尬转头看向在过道的奥拉。 不知道为何老是抱着茜茜菈就会很快睡着，起来的时候明明能感觉她在房间内却怎么也找不到，奥拉还是自己走回来的。 “准备一下来吃东西了。” 在嘱托一番之后她离开这里，管家赫德利已经整理好用餐室，这里已经很久没被主人光顾。 见上好菜品之后她让几人也去用餐，这里有她就好，毕竟他不喜欢有人在旁边看着。 赫德利留在最后，以一个见证过风风雨雨的老者朝她开口，“克莉莎，你应该和少爷发生那个关系了吧。” 对方低下头，眼神移到一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直接继续问道。 “现在又来了一位吸引他的女孩，加上还有和玛蒂殿下存在的婚姻契约，你很清楚，所以才会这样。你还有时间，以少爷的为人，就算有什么也会负起责任，不要留在以后后悔。” 不用听到回答，他径直离开，后面的人能够明白就好。 他见证了沦为伯爵的老公爵末年以及艾维·塔里克伯爵夫妇的一生到意外离世，都走到这里还用害怕什么？ 里诺将奥拉抱到椅子上，克莉莎将白瓷罐推过来示意先吃这个，冒着白气的红色汤水下是某些特殊的部位。 盘子上是只优雅的天鹅造型，克莉莎拿刀划开表皮，里面同样丰盛无比。至于奥拉的则简单多了，她并不适合这种东西。 “正好用上之前拿回来的东西，快补补吧，不然老是睡到中午也不好。” “不是这样。我会注意的。”苦笑不得的他尝了几口，随后与克莉莎一起分享，“你最近劳累过多也可以补补气血，我吃不完的。” “你的朋友她需要吗？” “不用打扰她，就当她不存在吧，她会在不久后离开的。” 放下勺具的手突然冒出一朵鲜花，“看。” 咳～～，差点被呛到的克莉莎怒视在帮她揉背的里诺，内心里面也有一丝丝欣慰。 “难道又要我教你一遍用餐的礼仪吗？” “不了，你喜欢就好。” 已经吃完的奥拉自己擦拭嘴巴安静等待，现在他们的画面会是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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