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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stellaris-第9章 拍卖会前夕 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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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月前

在席尔巨企星际拍卖会场一角的房间里，一位骑士正持着手中的长剑单膝跪地，看样子正对着圣光进行虔诚的祈祷。 只可惜，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断了他平静的时光。 “咣当！” 门被粗暴地推开了，来者的长相竟然与房内的骑士有几分相似，只是身着的是西装革履，而且脸上挂满了不爽的怨气，进来之后，他又“啪”地一声将房门重重摔上，震得整个房间都微微颤抖着。 “唉……”骑士无奈地叹着气，结束了他的祷告，站起身回过了头。 “你这又生的什么闷气？” “哼！”那人一屁股倒在沙发上，先是从鼻孔之中喷出一道白气，活像一头瞥见红布的牛犊，而后才愤怒地说道：“还不是因为要伺候那条大海豹，这个趾高气昂的混球，仗着自己是红衣主教，不仅把我们前线的军力部署搞得一团糟，自作主张地下掉了威克斯司令，甚至把自己的儿子空降到前锋舰队里颐指气使地玩乐，还说什么监督海军收集珍稀的战略资源？啊呸！！！不就是看着那群精灵肤白貌美，想抓来卖个好价钱吗？充什么大尾巴狼？” “咳咳……这毕竟是神皇陛下默许的，身为教廷的骑士，我们无权干涉政治……”骑士的脸庞微微抽动着，似乎还是想安抚眼前之人的情绪。 “好好好，攻取精灵小国算是政治，那下掉了威克斯司令又怎么说？打个落后的精灵土着小国不需要对海军舰队的指挥系统进行调整吧？难道就因为威克斯被圣灵用幻象摆了一道，就要拿掉他海军司令的帽子吗？威克斯那小家伙莽撞是莽撞了一点，但他治军和指挥总比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海豹强吧？这他妈都是什么馊主意？任人唯亲也得有个限度吧？” “嗯……”听到这里，骑士倒也被怼地沉默了起来。 “咕咚咕咚……”男人狠狠地灌了口白开水，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继续道：“……他奶奶的，都怪那群圣灵，不是一个个好勇斗狠、号称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吗？那颗长耳朵行星，从位置来看倒是离他们的大本营更近呢，怎么这些家伙反倒一副反倒作壁上观、不打算出兵的样子？一直以来标榜正义的他们怎么受得了这股子窝囊气？” “咕咚咕咚……”再灌了一口之后，男人的怒气似乎也稍稍平息了些，不再咆哮，反倒是有些担忧地沉思、嘀咕了起来，“……不对，肯定有鬼……这群圣灵是究竟要干什么？……” “哥哥，”他转头朝向了骑士，“我们可得提高警惕啊，那群圣灵绝对有阴险的主意。” 倘若有隶属其他军团的圣堂骑士再次，肯定会大跌眼镜，圣堂教国居然派出了他们圣殿骑士团的两位至高导师，奥西尔兄弟，去给这位新任的红衣主教充当保镖。 “唉……”骑士大奥西尔叹了一口气，“不只是圣灵，就连我们圣堂也……啧……神皇冕下的心思真的难以揣测，一颗资源贫瘠的小球而已，别说海军力量，连个像样的强者都没有，冕下却非常谨慎地只允许这支泰坦舰队不到五分之一的舰船过去那篇星区压阵，陆军更为离谱，不派我们圣殿骑士团的忠诚骑士，反倒去招募那些三教九流的……” “可不是吗……”小奥西尔附和了一声，“……而且与圣灵的大战在即，满城风雨，不是早就应该集结部队赶赴前线了吗？冕下却要求我们自己的泰坦舰队与骑士团按兵不动，反倒命令那群附庸们在前线集结一支联合舰队，可那支所谓的联合舰队……我在卡纳星道那里恰好有一个熟人，根据他跟我透露的情报，那群乌合之众的战斗力……简直了……然而圣灵驻守在那里的将军可是那个狂暴的‘黑塔’啊！这不是把羊群往饿狼的嘴里送吗？” 大奥西尔沉吟了一阵道：“唉，但眼下，也只能遵从冕下的旨意了，大海豹和他的资产对传播冕下的荣光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即便我们有再多的怨气……” “可是……”小奥西尔似乎还想再辩驳什么，但是外面突如其来的巨响彻底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发生了什么事？”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抽出了武器，奔到房间外，却恰好看见了踹翻大门的刘波那不可一世的身影。 此时这位堕落帝国的情报部副部长好似完完全全地变了一个人，之前阳光开朗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嚣张乖戾的狰狞狞笑，体表奔腾的猩红色灵能有如实质，给他整个人套上了一层红色的氤氲，好似刚刚在血雨中沐浴过一般。 “黑虎！！！”小奥西尔咬牙切齿，他的手下认不得，他如何会认不得这个曾经让他多番吃亏的宿敌？ 尽管自己兄弟与他只有短短的几次正面交手，而且这家伙每次还都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每一个强者的灵能波形却是唯一的，像他这样专精于情报搜查的圣殿骑士，只要与其交锋过一次，自然可以轻易地辨识出来。 “喝！”小奥西尔灵能充盈全身，双手持剑，大步如风，转瞬之间便冲到了刘波面前，长剑重重斩下，正是圣堂圣骑士的招牌战技——冲锋。 “当！！！”然而，这电光火石般的一击却被刘波以一臂挡下，在宽敞的会场里爆出一阵金铁交接的暴鸣。 “住手！” “住手！” 小奥西尔心中一沉，他认得这是大海豹和他哥哥的声音，而剑下那坚如磐石的力道也提醒着他这是一场不可能轻易取胜的战斗，心思电转之下，他也只得罢手。 他后撤几步，拉开了距离，但是手中长剑上灌注的灵能却不曾撤下，满是戒备地看着这个闯入的不速之客。 而刘波，则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对小奥西尔的戒备毫不在意，只是活动了一下刚刚用来格挡的左臂，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大奥西尔清晰地看到，他手臂那破碎的西服之下，仅仅只有一道白痕。 “这家伙……吃了这一击……居然只……”大奥西尔心中暗惊，他本以为自上次交锋之后，自己两兄弟这些年的苦修与磨练取得了不小的回报，但是一和这个怪物相比，却还是显得相形见绌。 而熙熙攘攘的拍卖会场里，方才被这电光火石的状况震惊到的众多资本家与名流，此时也是回过了神，看着这个闯入的不速之客，还有两位趾高气昂的圣堂教国骑士，透出了或畏惧，或厌恶，或好奇的目光，同时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而此时，这个会场真正的主人也露面了，一身华贵服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大海豹缓缓从这会场的二楼豪华居室里探出身来，吸引了部分人的目光。 趁着这空挡的时间，大奥西尔也持剑挡到了弟弟和刘波之间。 “来者即是客。我的这个拍卖会场不是野蛮血腥的战场，还请两位至高骑士给我这个红衣主教一个面子，收敛一下心中的怒火。” 大海豹虽然话说得很客气，但是措辞中却刻意地提及了自己的身份。 “什么？客人？主教大人你开什么玩笑，这家伙可是一个危险的圣灵，而且至少是他们身居高位的要员，此番前来，定是不安好心！”脾气直率的小奥西尔气愤地说道。 “胡说，我可是受邀而来，可不是什么可疑的不速之客。”然而，面对骑士的怀疑，刘波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烫金的请柬，在手上晃了晃，耀眼的金光一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这？！你？！”小奥西尔傻了眼。 宾客们又窃窃私语了起来，作为席尔总裁亲自邀请的宾客，那东西的真伪，他们自然是识得的。 “……主教大人……恕我冒昧，您现在可是有和圣灵私通的嫌疑啊……”心思缜密的大奥西尔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情的关键，开始向着这位新任的红衣主教大人施加压力，“对抗圣灵可是神皇冕下赋予我们圣殿骑士团的首要职责，这其中也包括清查与他们有勾结的势力，还希望主教大人能给个合理的……” “哼……”听到这里，刘波的脸上出现了嘲讽似的坏笑。 “……如果我说，我是获得了神皇冕下的允许了呢？” 眼见自己这个同僚越来越紧逼，大海豹也沉下了脸，搬出了一个他们不敢逾越的人。 “什么！！！神皇冕下……”这回轮到大奥西尔如遭雷击了，“这，这怎么可能……” 面对震惊的骑士，大海豹清了清嗓子：“神皇冕下确实允许我向圣灵一方发出了请柬，只不过没有填上受邀者的名字而已，没想到他们派遣来的是一个和诸多骑士有过节的贵客，还请诸位骑士保持克制，有什么私人恩怨也请等这场盛会结束之后再自行解决。” 大海豹还指鹿为马，将两个堕落帝国长期的宿怨说成是几名战士的私人恩怨，即回避了里通外敌的敏感问题，也给了两名骑士一个台阶。 “不行！！！”然而，小奥西尔是个认死理又不听人劝的家伙，“这条恶毒的黑虎，不仅屡次以残忍手段杀害我圣殿骑士团的忠诚骑士，多次阻挠神皇冕下的重要战略计划，更在邪恶的圣灵之中身居要员，掌握着他们无数恶毒的危险秘密，今天就算不能活捉他，也要砍下他的头颅，亲手献于神皇座下！” 听到弟弟这么说，大奥西尔也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不过有一点他同意：无论是捕是杀，今天绝对不能让这个危险的家伙全身而退。 想到这，他慢慢移动步伐，想要堵住刘波后背那唯一的退路。 “哦？怕我跑了吗？呵呵，这倒是你们多虑了，我今天既然敢只身一人出现在这里，自然是做足了准备要参加这场拍卖会的，不仅如此，我还有一笔大生意要和席尔先生谈谈。” 刘波的表情逐渐变得耐人寻味。 “……两位骑士大人也真是小看我了，我顶头的几位将军既然肯派我过来，就不会怕从我口中漏出一条不利于王国的情报。不信？那就看看这个！” 刘波一把撕开了那身精致的西装，露出了坚实的肌肉和华人标志的黄皮肤，当然，最吸引众人眼球的，还是依附在他心脏位置的古怪装置，数根线路插入了他的皮肤之下，装置的主体则是一个形似玻璃球的透明器皿，里面充盈着好似细沙又好似尘土的红色物质，正随着他心脏的节奏散发着诡异的、忽明忽暗的橙红色光芒。 “呃！！！” 宾客席的末尾，一位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中年资本家发出一声与他外表不相符的，如受惊兔子般的尖叫，引来了一旁人士的侧目，他们认得，这位是席尔巨企内负责军工项目的克兰海军工厂的首席执行官，阿尔姆斯厂长，与他邋遢的外表不相符的，是他对自己手下负责的项目与产品的苛刻态度，甚至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是个十足的专业人士。 “高……！！！”然而此刻，他的脸憋得通红，像是看见了什么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利维坦一般。 “高爆粉尘！！！！浓缩级高爆粉尘！！！！”他的声音尖的像极了被外星触手袭击的荡妇。 他这一声，有如一记炸雷，在宾客席间引发了一场恐惧的波纹。 靠的近的上流人士立马抛掉了他们的华贵雍容，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发了疯似地逃窜了起来，口中也带上了下流的咒骂与尖叫，数个呼吸之间，刘波的眼前便空出来一大片宽敞的座位。 “你！”大奥西尔看着这个疯狂的家伙，手中的剑拿起又放下，微微颤抖着。 “小心点啊，骑士大人，毕竟我也是个胆小惜身的人，更不想把大家一起炸上天。”刘波口上似乎说着怂话，脸上却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拱火表情。 高爆粉尘，这种用于战舰大口径主炮的助推剂，自人类踏入星河，发现这种可怕的材料起，对其更进一步的军事研究就从未停止过，而像这个分量、这个成色的超浓缩级高爆粉尘，其威力完全足以让这栋席尔大厦，承受前人类时代那两座可怜的世贸双子塔同样的命运。 在这个由席尔总裁亲自设计的合金外层拍卖场中，在这个狭小的封闭空间内，这颗超级炸弹的杀伤力恐怕还要再翻上几番。 就算是这两位神皇座下的圣殿骑士至高导师，用尽了全身的灵能防御，也难以在如此威力的爆炸中苟全性命，更不要说分出力量去保护其他人了。 场面在短暂的混乱之后又回归了寂静，空气中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呼吸声。 “咳咳……”大海豹轻轻用手指敲了敲二楼的阳台，“既然两位骑士大人对现在的局面不好处置，那不如顺了我这个人情吧，我相信这位远道而来的刘先生还不至于主动要拉着我们殉葬，也多怪现在这世道险恶，用一点小手段充当保险，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哼。”刘波嚣张地哼了一口气，随意地坐到了那块被他一脚踹出来的合金块上。 “我看，这场拍卖会大可以继续进行，请各位稍安勿躁，”说罢，大海豹召唤了他身旁的几个侍者，吩咐了一下，“先请各位享受我为大家准备的酒水与甜品。至于这位从圣灵王国远道而来刘先生……”大海豹顿了顿。 “可否来雅间与我单独一叙？” “哦，行！”原本已经坐下来的刘波一个起身，重新将自己的西服扣子扣了起来，掸了掸裤子上的灰，旁若无人地与两位面色铁青的至高骑士擦肩而过。 而那群如受惊老鼠般的宾客，也陆陆续续返回了自己的座位，对于这个嚣张的家伙，无论是他们这些纸醉金迷的资本家，还是兢兢业业的侍者，都很自觉的让开了道路，唯恐避之不及。 不过，麻烦这种东西，你不去找他，他有时候也会自己找上门的。 刘波忽然一个箭步冲到了一位正在分发酒水的侍者身旁。 “额……”那侍者吓了一跳，刚才的经历已经让他明了这是一个不好伺候的主儿，当下也只得唯唯诺诺地道，“……先生……先生……有何吩咐？” “哦，也没什么大事，”刘波的脸上重新摆出了阳光和煦的微笑，他看似随意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金色的钞票，放到了侍者的盘子里，“就是想请你把这些分发给大家而已，也算我给受惊的诸位赔个不是。” 那侍者心中稍定，脑海中也不禁对这个刚刚嚣张跋扈的家伙改观几分，只不过当他想要清点清点，仔细端详一下盘子上的那沓钞票时，他却整个人猛地一震，神情如遭雷击，眼珠也几乎要瞪出眼眶来。 “联邦……联邦通用能量币……面值……面值一千！！！！！” “什么？！？！”在听到有钱拿的时候就早已经将注意力钉在这里的资本巨鳄们，齐声爆出了惊呼。 刚刚还略显沉寂的人群瞬间又沸腾了起来。 “不……不可能吧？” “假？假的？” “管他假不假，拿到手，鉴定一下就知道了！” “让我康康！！！让我康康！！！”一位肤色黝黑、身材肥胖的资本家拼了命地往前挤去。 “给我一张！！！给我一张！！！”似是因为他开了个好头，下一秒，好似嗓子都要被扯破了的咆哮声在人群中此起彼伏。 能量币，自人类歩入太空时代开始，就有经济学家提出了这一概念，将有实用价值的各种能源，包括但不限于电能、原油、核原料等，整合成一个巨量的、统一的计量单位来计算、规划、分配。 通常来说，这个概念往往只用于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大额交易，毕竟根据联邦法定的标准，一单位的能量币足以为政府供应10亿劳工一月的劳务报酬，从普通人的视角来看，这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即使在这个奢华的席尔巨企中，除了众星拱月的大海豹之外，也不过只有少数人的个人净资产达到了用能量币计量的标准，而能达到以十位、百位计量的，已经可以算是大海豹手下的佼佼者了。 然而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竟然像是掏手纸一般地…… （他难不成是洗劫了各国的国库？） 也不怪有人会发出这样的感叹，毕竟这种由特殊材料做成的1000单位能量币纸币，是联邦在财政吃紧的时候才会发行的紧急储备货币，用于和他那些富裕的成员国交换客观的能源与财富来填补财政赤字，某种意义上说，这就是星际时代联邦的国债券。 就算是费拉不堪的联邦政府，在这几千年的时光中，也仅仅是在几次大的经济危机的时候发行过几次而已。 此等重要到能影响联邦经济命脉的索命债券，理应被那些成员国好好地握在手中，用于充当自己和联邦谈判、获取话语权的重要筹码。 而现在，这些财富的凝聚物居然像是普通的钞票一般，被随意的扔到了满是酒渍的盘子中…… 而且，那个嚣张的男人仿佛还不够得意似地，居然还在从自己身上的各个口袋中不断地掏出这些金灿灿的物什，并且口中还煞有其事地念叨着： “200，300，400，500……” 刘波每念叨一句，奔腾向他的人流便加速一分。 “行，够了，这里的宾客大概470人，剩下的，就当是给你的辛苦费了。” 他拍了拍因为幸福而兴奋到浑身颤抖的侍者肩膀，一跃而起，跳到了二楼阳台处，缓缓步入了包厢内。 而那位幸运侍者的表情，则好似被煮熟了的螃蟹，简直快要升天了一样。 不过也不怪他，毕竟，从今天开始，他就会成为席尔巨企疆域内最富有的一位侍者。 “哼！！！” “咣！！！” 眼看着这个该死的圣灵高官扬长而去，进了大海豹在二楼的包厢，小奥西尔面色铁青，重重地将手里的长剑砸回了腰间的剑鞘。 然而，即便是这刺耳的暴鸣，此刻也无法干扰他身后那些狂热的资本信徒们哄抢的步伐。 “……保镖！？这他妈还保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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