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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虏我的母上-第56章 在哭（1月22日 雨禾
小苏琪
3 年前

1月22日周日凌晨 咻——嘭！ 绚烂的烟花不断在漆黑的夜幕中盛放，五彩斑斓的光将周遭的环境都染上彩色，如梦似幻。 不远处还夹杂着些许爆竹响起的声音，衬着烟花绽放的声响，像是为新年敲响的欢乐鼓点。 原本只是为了开车远离着这些惹人生烦的烟花爆竹，但真正开到了稍显安静的城郊外，我却突然发现自己没有可去的地方了。 那烦人的烟花声依旧断断续续的，离得很远依旧能听得见。 将车停下，一片漆黑的车厢里面又亮起一道光，我低头一看，见到是小风打过来电话后，没有犹豫的将其挂断，然后趴在方向盘上，闭上了眼睛。 耳边的烟花声还在继续，也听到了那阵阵风声，当然，还有手机震动的嗡嗡声。 睁开眼，见到电话那头锲而不舍地又打了一个电话过来，我抓起手机，手指停在了那绿色的接听键上面，迟迟没有按下。 我真的好废物。 明明准备好今晚跟小风说出来的了，也准备好接受那不伦的事实了。 可到了真正要说的时候，却还是没敢开口，犹犹豫豫的……最后就被白欢截胡了。 不过白欢真的好勇敢，直接跟小风说出了她自己的心里想法，大大方方的跟小风说喜欢他。 所以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吗？ 当时我回来的时候，只是看到他们俩站在一起的。如果不是我靠近，去偷听他们的说话，事情会不会就不是这样发展？ 我后面没看错的话，小风是直接丢下了白欢，跑过来追我了吧？ 可他为什么要过来追我？ 哦……是我在逃，是怕我误会。 那我为什么要逃？这一逃不就变相表明了，我对小风的感情，其实…… 我想不明白。 手机上的灯光也是逐渐暗了下来，我泄气地将手机放回去，继续趴着，那不久前才压下的想法再次涌上心头。 我终究是小风的母亲，我和小风在一起的话，就是乱伦，是不能陪小风一直这么下去的。 而白欢就不一样了，欢欢她长的也漂亮，也是知根知底，两人还是青梅竹马，走在一起，相反还是一桩美谈。 能陪在小风身边当她妻子的女人，可以是任何人，却唯独不能是我。 不能是我。 突然发现自己这所谓的几个月准备时间一点作用也没，反而将人送到了别人怀中，我自嘲一笑，不甘和恼怒不断盘旋在心头上。 不甘，是对别人抢了自己一步先表白。 恼怒，是对自己的懦弱无能。 我也真是的，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了自己的儿子。 从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觉得他是自己的唯一，谁也不能沾染。 可如今呢？ 说白了，我就是个心理变态。 我如果和小风是正常男女那该多好…… 下车透了口气，望着眼前的银月临江，阵阵寒风吹过，我却不觉有多冷。 我现在也跟小风说不出表白了，身为母亲，该做的，就是希望自己儿子和他有感觉而对方也是心悦他的姑娘在一起。 两人继续读书，然后生出对儿女，让我子孙绕膝，安享天伦之乐。 这一辈子就这样结束了也应该。 波光粼粼的江面，倒映着那安静无比的郊外，但此时却与我身后那喧嚣繁华的都市相隔着，好似一条鸿沟。 ——所以，我能当你女朋友吗？陈风，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小姑娘说出这么一句话，酝酿了多久？ 有十天半个月吗？还是更远，更长…… 风吹乱了秀发，遮住了我的眼睛。 我伸手拨开些许，可那风却不止的继续狂吹着，吹得我心好乱。 感受着手机又一次的震动，我看了一眼，见到是秦烟玥后，便又再次挂断。 现在的我不想和他们有联系，就想一个人走走。 可我一个人能去哪？ 暗暗叹了一声，我拿起手机，点开了小风发过来的消息。 ——妈，你去哪了？你别吓我啊。 ——妈，刚刚小白是跟我表白了，但我没有搭理她啊，我正想着拒绝，你就出现了，你别多想啊。 ——妈，你看到消息回我一句话好不好？我真的好怕啊，大过年的，你别这样行不行？ ——妈，有什么事情可以回来说清楚啊，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和白欢在一起了？没有的，我都是为了刺激你才联合白欢假装成情侣的。 ——但我不知道她抽什么风，竟然假戏真做了，我对她真的没有那种想法的。 ——妈，我喜欢的人是你，一直都没有变过的，你能不能接我电话？ …… 小风后面又发了很多条消息过来，我粗略看了一下，生怕自己控制不住，有些不敢再看下去，故而我退出这个聊天软件，又点开了另一个跟他的聊天软件。 【小耳东西】：苗大，新年快乐！有没有出新年番外篇的打算？ 就这么一条消息，还是不久前的。 摩挲了下手机屏幕，我拢了拢风衣，犹豫了片刻，在这里打起字来。 我有点想说出来了，将这个苗大的身份说出来了。 在洋洋洒洒写了一堆话后，我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最终还是没敢发出去，摁着屏幕，将整段给删掉了。 又望了望那天上的明月，我吸了吸鼻子，便重新回到车上。 我想明白了，自己好像又回到了那不敢说出口的境地，就因为小白先一步跟小风表达了爱意，就那先一步，让我看到了小风以后和别的女人正正常常的在一起的画面。 不行的，我和他在一起终究是不行的。 我要做的，或许就是给两个孩子一个安稳的地步吧？ 小风在撒谎的，他哪里对白欢没有意思？明明就是有意思的。 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他或许就会答应白欢了吧？ 手机一遍又一遍的震动而响，我索性将手机关机，默默地沿着这通往城外的路开着车。 路灯照亮着前路，可见前方没有一辆车，一股故寥的寂寞感突然就涌上心头。 想想也是，大过年的，谁还出来，也只有我这种人了。 我现在能去哪？ 回家？不可能了……小风大概率会在到处找我，连同他秦姨。 思来想去，我突然觉得自己现在能去的，也只有公司了。 尽管秦烟玥大概率会去公司找，但他们第一时间应该也就过去了。 我再等等吧…… 掉头又往城里开去，我想到一个人，将手机又开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嘟嘟几声后，电话那头传来有些清冷但好听的御姐音：“梁雨禾？有什么事情吗？” “宋霜颜，新年快乐。” 我一声祝福过去，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一下。 过了片刻，宋霜颜才悠悠然地回道：“新年快乐，有什么事情吗？” “想和你聊聊天。” 我现在还真想跟别人聊聊天，但思来想去，最后发现能聊的人，好像就一个远在国外的宋霜颜。 尽管我们关系一般甚至可以说是差，但我还是厚着脸皮打了个电话过去。 宋霜颜的声音很快就传过来：“呵，大过年的，有事情和我聊天？国内应该是深夜了吧？你是看到了什么才打电话给我的？” 电话那头好像什么东西都猜得到，可那淡漠的语气却让我忍不住的皱眉：“宋霜颜，你这高高在上的语气真的很让人不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不过能让你打电话过来的事情，大概率也就小风的了。莫非是小风有什么事情吗？你看不好你儿子，可以送回来我这，我帮你看着。” 能想象出这个人此时可能正悠哉游哉地喝着茶，左腿搭在右腿上坐着的画面，我声音有点冷：“小风到你那边，那次的遇险你都忘了？你还好意思提？” “呵，如果他是我儿子，你看看他会不会这样？” 宋霜颜的声音也冷了许多，我听着咬了咬红唇，冷哼了声后，回到方才的话题：“我问你就一件事，小风和欢欢，大概什么时候好上的。” “好上？他们好上的时间吗？不是很清楚，但我看来，应该是他们山上那次之后，欢欢对小风的感情不再怎么遮遮掩掩了。怎么？你这个当母亲的，开始给自己找个儿媳妇了？” 我不想自己儿子找什么儿媳妇…… 我沉默稍许，见到了远处的公司写字楼，犹豫一会儿，还是开口道：“差不多吧，行了，谢谢你陪我聊了聊，我挂了。” “等一下。” “怎么？你还有事情要说？” 我有些意外，毕竟宋霜颜这人那孤高清冷的性格，出现这种情况很少见的。 不过想到我打电话给她就为了克制一下孤独的目的也达到了，就等着她说了。 “梁雨禾，你跟我说句实话。” 宋霜颜的声音严肃了许多，尽管看不见她的脸，但我也大概能猜出她那冰冷的脸上此时犹如一块坚冰：“你和小风……” 听见这开头的四个字，我慌张地立马挂断，身体有些不寒而栗。 等缓过神来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是不是不该挂断那么个电话？ 宋霜颜说的到底是什么我都还不清楚呢？我怎么下意识地以为我和小风之间的事情被她猜到了？ 但事已至此了，宋霜颜也没再打电话过来，我犹豫了一会儿，也没再紧张。 这个电话打的莫名其妙的，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就是了。 看了看小风秦烟玥还有白欢，甚至小秘书发过来的几条都在问我去哪了的消息，我翻了翻，又将手机揣回兜里。 小秘书怎么也被喊过来了？是秦烟玥吗？ 想不明白，我走下车，往那个不远处还开着的便利店缓步而去。 便利店门口有着两个小孩，他们的母亲还有两个老人陪在一旁，正看着两个小孩在开开心心的放着烟花。 仔细一瞧，还能看见那便利店里面的老板探出半个头来，洋溢着幸福的脸正对着眼前的几人。 这应该是便利店的一家老小，过年还待在这里……都开开心心的，其乐融融。 想起自己的情况，发觉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我笑了笑。 好刺眼啊…… 如果我和小风不搞到如今的地步，我们今年的新年也过得很开心的，对吧？ 那便利店的老板见走过来的我一直看着便利店里面的东西，一脸喜庆的问：“新年快乐，这位女士你要买些什么？” 除去老板外的那便利店前的一家人见大过年还有人买东西，也见怪不怪，继续着自己的玩闹。 “新年快乐。”我留意了一下其中的一个小女孩正笑嘻嘻地举着那些仙女棒冲着我晃，我回了个笑容给她后，问便利店老板：“老板，有酒吗？我要能醉的。” “有是有。”便利店老板奇怪地打量了我一眼，“但女士，我看你有点像借酒消愁，这大过年的，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两个小孩放着的烟火在我的余光里面无比刺眼，我低声道：“没什么大事，就想喝点酒。” 见我不愿多说，并且就是要买酒的样子，那老板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拿了几瓶度数高的酒出来后，问：“这些可以吗？” 我拿过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就这些吧，你帮我装着。” “行。”老板拿起袋子就慢慢放进去，但放了两瓶之后，他看了我一眼，还是劝道：“女士，大过年的，也该开开心心的，酒最好还是不要经常喝吧。有什么事情也会过去的，不要伤心了。” 知道这老板也是好心劝说，我点头应了一声好，给了钱后，也没再逗留，在走出便利店，便直接开了一瓶酒喝了起来。 那在门口陪着小孩玩耍的一家人见到我直接边走边喝，眼神中闪过鄙夷，老人家拉着两个小孩不让他们靠近我。 我瞥见这一幕，笑了笑，又给自己灌下一口酒。 好像被当成坏阿姨了。 不过我也的确是个坏阿姨，想着把自己儿子压在身下的母亲，能不坏吗？ 还有这酒，真的好苦，想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喜欢喝酒…… 不过难喝归难喝，对我来说，这酒但能醉人就行。 喝了酒，车是不能开的了，幸好公司写字楼就在隔壁，走过一条街道，便到了楼下。 就是这天有些不会看人脸色了，在我刚刚穿过街道的时候，天上就飘飘然然地落下了雪，漫天的雪花飞舞，看着是很漂亮的，但我现在着实没心情去欣赏，反而觉得有点麻烦，加快了脚步。 三下五除二的咽下那有些反胃的酒，我将酒瓶丢到垃圾桶里面后，又开了一瓶，慢慢往公司楼上走。 大过年的，公司楼下还是有着一个外地不回家的保安待在保安室的，大过年的还留在这里，或许也是为了拿那个三倍工资吧。 那保安见到我拿着酒瓶，还以为是有人耍酒疯过来，正想着出来时，就认出了我，奇怪地问：“梁总，新年快乐，这大半夜的，你怎么回来了？还……喝着酒……” 这保安我是不认得的，不过见他认识我，我也懒得掏出东西来：“新年快乐，我回来坐坐，有点糟心事而已。放我进去吧。” “哦哦，您请进……您注意安全，有什么事情随时按铃喊我。”那保安见我不愿多谈，也没坚持，便直接开闸放行了。 我见门开了，便直接走进了楼里面，想到什么，回头看向那又重新望向外面看起手机用以解乏的保安，尽管大致猜到那原因，还是问：“话说你新年不回家，留在这吗？” 那保安见我开口，有些意外，洒然一笑后，他抬头看着那天上的落雪，“我们家穷，这过年有能挣多点钱的机会，我可不能放下啊。” “但你挣钱是为了家人开心，这过年的不回家，家人会开心吗？” “得先有基础的吃喝保障再能谈别的啊，大过年的，谁又不想回家陪着家人？对了……梁总……欸……” 我得到了答案后，便头也不回地往电梯走了，也没再管那保安再喊我的事情。 说下去，那人大概率会问我为什么不陪着家人的了。 但我现在能陪着小风吗？ 凉酒入喉，片刻便已经是空瓶。 该说那酒不愧是烈酒，就这么一点时间，醉意很快就涌上来，借着电梯的倒影，我也能望见自己脸上那淡淡的红霞了。 感知到电梯停下，我看了眼楼层，便直接踩出去，将手上的酒瓶放好，拿出钥匙来开了门。 推开大门，一片漆黑便映入眼帘。 我放好东西，拿着酒瓶，手机开着手电筒，慢悠悠地往我的办公室走去。 开了门进去后，把灯打开，把包包和其余的酒放下，我坐在待客的沙发上，自顾自的灌着酒。 可也不知道咋了，明明刚刚过来的路上很快就有点上头了，现在坐着喝，倒是没有那么上头了，远远没到我要烂醉如泥的地步。 不过这喝酒的过程中，我却能发现我的心就如同我这空荡荡的办公室一样，都空荡荡的。 脑海中闪过白欢站在小风面前表白的画面，一股暴戾突然在我心头中升起。 抓起酒瓶，我就朝不远处的墙壁用力丢去。 噼里啪啦—— 那酒瓶在我的用力下，摔在了墙上，顷刻间便裂成了碎片，洒落在地上，又裂成更细小的碎片崩向不知道什么地方。 开了个头，一个接着一个的玻璃酒瓶便不间断的摔向墙壁…… 再过一会儿，桌上的茶具，乃至面前的茶几以及不远处的书架、办公桌，都被弄得一片狼藉…… 重物砰砰的翻倒在地上，地面传来的震感却丝毫无法停住这片刻不停的破坏。 不知过了多久，整间办公室都不成方才整洁的模样，那要发泄的情绪，一时也骤然停歇，可刹那之后，一阵啜泣随之响起。 洛语凝赶过来开门之后，便是撞见我无助地坐在一片狼藉之中，没有任何形象的…… 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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