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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逆子-第2章 误会
vicineko
3 年前

最后在姑姑的目送中，我给自己整了个帅气的发型走出家门，但离了家出来，我也舍不得花钱打车，反正这里离酒吧也就两公里不到，我慢跑过去十几分钟就到了。 七八月份是天北最热的时候，在白天，整座城市都流动着炽热的空气，好似个巨大的蒸笼，现在到了晚上，终于凉快了些。 我慢悠悠的跑着，观察着周围，一阵冰冰凉凉的风吹来，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白天天气热，大多数人都选择蜗居在家里避暑，现在晚上了，街道上和公园里的人倒是多了起来。 除了普通人，在一些特殊场所的入口还聚集着一些抽烟吹牛的盲流混子，眼神猥琐的打量着来往衣着清凉的女人，嘴里打着口哨吐出些污言秽语，对于这些人，我心中很是鄙视，不过理论上来说，如果我继续混下去，他们就是我的未来。 而这也是妈妈知道我和那些人混在一起感到愤怒的原因。 一会儿后，我估计快到目的地了，于是慢慢放下了脚步，已经老远就能看到我的兄弟们了。 他们差不多十个人嘻嘻哈哈的聚在一起，其中两三个还染了一头的黄毛，正在加速向我刚刚看到的那些盲流混子进化。 “浩哥！” “浩哥！” …… 当我走近，一声声的“浩哥”喊的我有些飘飘然。 我一边故意堕落摆烂和他们混在一起，想要让郑雪融痛心生气，一边又很享受这种来自别人的恭敬。 我们这十来个人现在其实和我看到的那些盲流混子不同，我们基本上都还是学生，虽然差不多都是吊车尾，但还在本能的遵守某些规则的束缚，还看得到精气神，没有彻底堕落。 特别是我站在他们当中，近乎一米八的健硕体格，实在是鹤立鸡群，非常显眼，自然遇到冲突的时候也是战力担当，所以也担了一声“浩哥”的称呼。 “二拉，究竟是什么大人物啊？”我看了眼其中的一个黄毛，问道，他是一堆人当中仅次于我的存在，排行老二，其他人叫他拉哥，而我叫他二拉。 “该不会又是什么校霸吧？”我看着他取笑道。 和我不同，我是为了摆烂才开始混的，而二拉是真把混当成自己的未来了，所以染了一头黄毛，打了耳钉，热衷于结交各路所谓的大佬，不过到头来结交的往往都是些和我们差不多的混混校霸，一叫家长就现原形的那种，但他还是乐此不疲，希望认识到真正的“大佬”，像曾经的港片古惑仔那样快意恩仇。 其实在他不过是想走捷径出人头地，超越那些远比他优秀的人。 “嘿嘿，浩哥，这次可是真正的重量角色，不信你看！”二拉神神秘秘的一笑，然后和我指了指不远处的荷叶酒吧。 往日里，这地方也比我刚刚看到的那些场所门口差不多，也是会聚集不少盲流混子，毕竟酒吧里来来往往的有许多漂亮的女人，她们都对这些盲流混子的吸引力很大。 而现在，虽然依旧聚集了一批人在门口，但仔细点一眼看去，这些人和往日的人都不一样，他们或蹲着或靠在墙上，和往日那些烂仔的行为差不多，但眼神并没有停留在那些穿着清凉的往来的女人身上，反而警惕的扫视着周围，一个个的体格都还不错。 我顿时也有了兴趣，但却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很显然这所谓的“大佬”并不是什么好人，进去说不定会有危险。 并且说到底，我还是不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但其他兄弟们一个个眼睛都亮了，兴致勃勃的推搡着我向酒吧走去，要去见见大人物。 我们挤在一起到了酒吧门口，守在的门口的几人面无表情的扫了我们几眼，没有阻止我们。 我们进去后，拐了几个弯才坐电梯来到二楼。 一进去，二拉和其他人眼睛都迷糊了，今天是爆满场，舞池挤满了人，卡座和吧台也满了，彩色的灯光闪烁，音乐声震耳欲聋，一个不留神就得和其他人走散了。 而二拉口中的大佬连个影都不见，舞池中人头攒动，身材火辣的美女在中间热舞，成为全场的焦点，灯光也聚焦在她们身上，至于其它人，连脸都看不清。 我们靠着边在里面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二拉口中的大佬，他不禁有些失望，还谋划着能发生点意外，比如在卫生间撞见什么的和大佬搭上话呢，最好能当场看出他天赋异禀，将他收为座下护法…… 我和其余几人对他异想天开的想法有些无语，于是很快，我们一行人就分成了两拨，二拉和另外三个人继续去寻找大佬的踪迹，而我和其他人秉承来都来了的精神挤进了舞池中。 这震耳欲聋的摇滚音乐，能让人暂时失去思考的能力，全凭肢体和本能随着大流胡乱的舞动，仅存的一点理智也被舞池中央身材火辣的美女勾走了。 并且在这样的灯光下，只要不是头母猪，看上去几乎都是美女，虽然和舞池中央的美女无缘，但我们几个都在舞池中寻觅着各自的目标，向那些漂亮女人靠近，搭个讪的同时说不定能趁机揩揩油，来这种地方的女人大多不会介意，对于我们来说，这是最好的宣泄青春荷尔蒙的渠道之一了。 肢体间的撞击和摩擦还有混杂在一起的各种香水味，强烈的刺激麻痹着神经，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找了一圈我的同伴，有人已经和女人贴在一起耳鬓厮磨起来了，气氛暧昧而热闹，我却忽然感到孤独起来。 而我本身的的身材健硕，形象还算不错，在这拥挤的人群中也比较显眼，很快也有女人向我靠了过来，胸前两团有意无意的撞到我的手臂上，抛着媚眼。 “小弟弟，放学了吗？”女人身体靠在我身上摩擦着，在我耳边吹着气挑逗到。 一瞬间，浓烈的香水味钻入鼻腔，两具炽热的身体挤在一起，我也产生了生理反应，手不听使唤的摸到了女人的翘臀上，而这女人的手也摸索到我的腰间，长长的指甲轻轻刮过我的皮肤，她将身体贴的更近了…… 这女人的容貌和身材都还不错，在她与我耳鬓厮亡的同时，周围的其他男人也靠了过来，手趁着灯光昏暗的时候摸索到她身上，甚至和我的手碰到了一起，而她居然没什么反应，甚至乐在其中，甚至用手捧起我的脸就想要亲吻我。 “我的初吻……” 我的脑子里闪过本能的抗拒，很快，身体的反应就淡了下去，在被她用身体摩擦时反倒是产生了一种恶心感。 眼看她的嘴唇越来越紧，我连忙用手挡住，说道：“对不起，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然后赶紧摆脱她，向外面挤出去，在我挤出去的同时，拥挤的人就像水一样快速的合拢将她包围起来，她冲我翻了个白眼，眼中满是鄙视，然后又更加大胆的扭动着腰肢和臀部，用更加大胆热火的舞姿吸引着周围的男人。 我好不容易才挤了出来，在边缘处靠着墙大口大口的呼吸，但这里浑浊的空气却让我产生了窒息的感觉，胸口一阵闷堵，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过来。 我想去吧台像往常一样点一杯啤酒，但是，今天是爆满场，吧台的高脚凳都坐满了，甚至还有不少人站着挤在那里调戏女酒保，根本就没有我的位置。 这热闹的环境中，到处都是人，就算我出来了，还是有女人时不时的过来牵我，我反而感到更加的孤独。 我远离了舞池，向着卡座的区域走去，希望能找到一个位置能让我暂时坐下喝一杯酒。 这里的声音和空气让我越来越不舒服，我摸索着前进，但是，我绕着边缘走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能坐的地方。 就在我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脑子瞬间激灵了一下，卡座那里的一个位置坐着的好像是……妈妈……郑雪融！ 我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又悄悄靠近了些，想要看得更清楚。 在十步左右的位置，我怔怔的站在那里，躲藏在昏暗的角落反复的看了好久，那张脸，那身形，那一颦一笑，分明就是郑雪融。 她不是在工作吗？ 她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用手死死的抓着胸口，那里好像被刀捅了一下，刺痛无比，因为在她的对面坐了一个男人，两人面对面坐着，有说有笑，妈妈一只手的手肘靠在桌上手掌撑着自己的脸，嘴唇吮吸着吸管，微笑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玫瑰色的灯光打在两人的脸上，气氛暧昧无比。 一瞬间，我好像什么都懂了。 一个名为抛弃的词语，在我脑子中无限放大，我脑子一片空白，呼吸困难，胸口闷堵，跌跌撞撞的扶着墙跑出了酒吧。 回顾过去的几年，为什么郑雪融好好的忽然主动申请调职到了临市，和爸爸几乎一年都见不了一两次面，放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为什么她对我的态度忽然变得冰冷严厉，不分对错的教训我…… 在这一刻我终于有了答案！ 跑出酒吧后，我靠在墙边坐在地上，又恶心又难受，一只手捂着胸口，干呕着想要吐出来什么。 为什么？ 在难过的时候，我又非常愤怒起来，记忆中那个让我骄傲的妈妈和刚刚那个微笑着看着另一个男人的郑雪融好像两个人同时站在了我的记忆中。 我掏出手机给爸爸打了个电话过去，很久都无人接通，再翻看手机里的其他联系人，郑雪融的名字非常刺眼，列表里很多人，但我却再找不到合适的人能让我倾吐心事或者依靠。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失魂落魄不知坐了多久，眼前好似蒙了一层雾一样，朦胧的视线中来来往往的人进去又出来。 收起手机，我用手撑着墙，艰难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前进，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好像在被所有人嘲笑。 我走了一阵又靠在墙边难过的恶心想吐，于是又是一阵干呕。 好在随着夜越来越深，一阵阵凉风吹来，让我缓解了许多，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我感觉现在自己身体里积蓄了一股子力气和愤怒，很想要找个人酣畅淋漓的干上一架。 我离开了这里，找了个便利店用身上仅剩的钱买了三瓶廉价白酒，拎着酒瓶到了附近的一处公园，坐在池塘边的大石头上，打开酒瓶猛灌了自己一口，希望喝醉的自己能好受一些。 然而辛辣的液体灌入喉咙，却呛的我想哭，我握紧拳头，像喝水一样将三瓶白酒尽数灌到胃里，将酒瓶扔到一边，然后我就顺势躺在这大石头上面，仰面看着夜空，静静等待醉意到来。 我打算今晚就在这里过夜了，反正都没家了，还回去干什么。 之前我也就是和兄弟们喝过啤酒而已，白酒还是第一次尝试，第一次就这么粗暴的灌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自己一定能醉。 我躺在石头上许久，喉咙处的辛辣感却没有淡去，反而感觉在向胸腔蔓延，胃里也开始变得难受起来，整个身体好像都变得炽热了，我闭上眼睛，想要进入那种沉醉后的迷糊状态，却又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清醒了。 一阵凉风从池塘里卷过来，炽热的身体好像被瞬间淋了一盆冷水，我感觉自己的胃部一阵痉挛，刺激的恶心感从心底升起，本能的连忙翻了个身，匍匐在石头上。 “哇……” 辛辣的酒液吐出，刺鼻的气味熏的我想吐，喝下的酒大半都被我吐了出来，接着整个人都抽搐了起来，一下从石头上栽倒了下来。 我狼狈的在地上躺了好久才又爬起来。 妈妈，为什么？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难受，身体一阵阵的出汗，脑子也开始热了起来，现在很想找个地方倾泻一下自己压抑的情绪。 我离开公园，在街道上游荡了一阵，再次来到酒吧附近，远远望着粉色的招牌，我很想再进去确认一下自己是否看错了，但却再难鼓起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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