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殁境追命人-第9章 择步
撕丝啦
6 月前

报告异常的地点位于一座老城区市中心的一家星级酒店。 这家酒店将在下周进行翻新工程，然而在酒店这个月营业的最后一天，有一批客人被困在了中央电梯里，维修人员进入电梯井时，发现井内刮出阵阵狂风，而轿厢正悬停在6楼与5楼之间。 当其中一名维修人员接触到轿厢时，一股可怕的力量瞬间扯断了他的手臂，因此酒店迅速联系当地消防局，而后当地消防局将此事报告给了肯凝芽。 现在，我和肯凝芽就在前往目的地的火车上。 “根据消防局从现场拍摄的画面来看，这个轿厢正在以时速200公里的速度坠落，然而实际上它的位置则是在以每小时1毫米的速度下降。” 肯凝芽用殁境科术部制作的便携式通讯器观看当地消防局发来的视频。 通讯器原本是一枚镶嵌着黑色宝石的钻戒，触碰黑色钻石就可以将屏幕展开，屏幕可以根据定制变为平面或依附在其他物体上。 “啊？这要怎么理解啊……” “不必刻意理解，这恐怕就是对方的特权，而且我预测，轿厢的坠落速度会逐渐加快，尚不知道它最终是否会落地，假如它以时速几千公里甚至几万公里的速度坠落到地面，别说是轿厢里的人了，就是那附近一片区的人都要跟着遭殃。” “我靠！” “但是轿厢还没有坠落，就说明还有交涉的余地，我猜想，对方可能也并不希望轿厢落地，所以我们可以从这一点着手，与对方进行谈判。” “可以谈判的吗？呼——我还以为又要武力解决呢。” “不是所有问题都要靠暴力去解决，暴力只是最终手段。” 肯凝芽收起屏幕，仰倒在座椅上。 “好好休息，充足的精力是做好事情的基础。” 她说，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她传出的阵阵鼻息声。 说睡就睡啊——不愧是特权使者。 但我实在没什么睡意，只好从背包里取出耳机戴上，闭目养神。 『Sobabynowyoufeellikenumberone』 『Sh！ningBrightforeveryone』 『Lvixgo、uty，y，yxurfata？y』 『Y**o'r■thebr■■hteァΒtstart仄re'sev∝be？*』 怎么回事？ 这音乐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我摘下耳机，睁开眼，却发现车厢里静若无人—— 不！何止静若无人！ 车厢里除了我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我老老实实重新戴上耳机，将音乐跳至下一首，闭上眼睛祈祷着换首歌大概就能恢复正常。 然而耳机里却没有传来声音，只有无边的静谧环绕着我，显然问题并不是出在音乐身上。 我缓缓睁开眼，不知何时我的对面竟坐了个人，他浑身上下都是白色的，没有毛发没有五官，从头到脚都被白色包裹，但我能感觉到他在注视着我，他在盯着我看。 我假装没有看到他，把手伸进口袋里切换歌曲，这次，耳机里终于传来了声音。 “看着我，人类。”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禁瞪大双眼，发现那个坐在我面前的白色人影竟变成了我的模样，他露出一副阴沉的笑容，我还能看到他在用舌头舔舐自己的后槽牙，目光里透露出一股冰冷的寒意。 “真不知是提出了什么样的条件，才会说服你加入他们。” 他用我的声音说道，随后将右脚盘在左腿上，双手肆意的展开，搭在两侧座椅椅背。 “他们是不是向你承诺，只要加入他们，他们就会让你的世界恢复正常？嗯？问你话呢。” 我不知道对方是谁，不敢随意搭话，可是用我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难道是肯凝芽他们所说的另一个【我】？ 见我不作答，另一个我起身，在车厢里踱步。 “不要被自己可以看见的事情给欺骗了，这可能是有谁让你看见的，你在这个世界也待了不少个年头，新闻媒体你也见过不少了，这种伎俩你应该也不陌生吧？他们断章取义，掐头去尾，就可以篡改真相，扭曲事实，甚至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他们不需要告诉你谁是错的，只需要散播谁是错的言论，你就会自然而然地去相信谁是错的。” 不对——我清楚地记得在殁境时，那个黑焰人影跟我说过，真想需要我自己去探寻。 眼前的这个人，如此摸黑殁境，那么它的身份显而易见。 “你是【屰命军团】的人？” 我问道。 他转身看向我，脸上也没有露出被识破之后的惊异神色，只是轻笑两声。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带来什么。” 他重新坐下，这次他没有靠在椅背上，而是将身子向前探，尽可能地靠近我。 “我就是择步。” 我不由得一愣，那个穷凶极恶的屰命军团主帅，此时此刻竟然就在我的面前？！ 我该怎么做？ “呵——不用紧张，你跟我是一类人。” 觉察到我内心的惊惧，择步后仰身子，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 “我们只相信自己的力量，而不相信命运与规则，所有阻碍我们的，都会成为我们的垫脚石，我知道【你】曾经做过的事情，如果你跟我一起，别说是殁境，整个全域世界都将由我们掌控，我们可以一起营造一个没有规则，没有束缚，完全自由自在的世界。” 他说这话时一点也不激动，仿佛就是在陈述事实，而他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感到底气不足，因为我确实有点心动。 但是，完全自由的世界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任由情欲放纵的人生，就会变得充实与快乐吗？ 或许吧，毕竟我没有体验过那样的生活，也是在没有资格对没有体验过的事情说三道四。 可是如果什么想法都轻易得到满足，那么在漫长的生命当中，我会做出多少伤害他人的事情？ 只有我伤害他人是被允许的吗？ 还是说任何人都可以轻易的伤害他人？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去伤害别人，岂不是变成了我最憎恶的模样？ “我知道你的内心很纠结，因为你在既定的规则中被束缚太久，你的灵魂已经适应了这样痛苦的生活，遗忘了你本来的模样。原本我们都是自由的，可以自由地交配，自由地杀戮，可是那些随全域世界一同诞生的原初老登却创建了规则，剥夺了我们的自由，让我们只能像他妈的蛆虫一样在地面缓慢地爬行！他们害怕我们的力量，联合起来将我关押在那恶心的监牢里，只是为了保全他们已有的秩序不被颠覆！” 择步说到这里时，暴跳如雷地抓住我的衣襟将我提至半空中。 “难道你就甘愿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甘愿成为他们的走狗！忽视你自己灵魂的声音，丝毫不顾那些跟随你至今的同志们的呐喊，也要委曲求全，苟活于世！？倘若真是如此，那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他用力掐住我的脖子，我两只手甚至拽不开他的一根指头，我心想这大概是幻觉吧？但是如果是在幻觉中死去，现实里我也会死吗？ 死了之后我是会回到殁境？还是会陷入长眠？ 我不知道，血液无法涌上大脑，我无法思考这种事情——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我身后飞出，命中了择步的脑袋，他就像是一个沙包一样倒飞而出飞到了另一节车厢里，我迅速地回头看去，身后却空无一人。 择步艰难地爬起身，刚刚的那一拳竟直接轰爆了他半个脑袋，不过毕竟他用的是我的模样，因此看到自己脑袋裂开来的景象，我还是感到一阵胆怯和腿软。 “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的，你如果想要加入，我随时欢迎你，但如果你想妨碍我，那我也不会跟你客气。” 择步说完就直接穿过车厢离开了此地，而我一眨眼的功夫就又回到了现实，肯凝芽坐在我旁边呼呼大睡，耳机里传来了熟悉的歌声。 『Nowyoufeellikenumberone』 『ShiningBrightforeveryone』 『Livingoutyourfantasy』 『You'rethebrighteststarforalltosee』 歌曲播完，我感到列车正在减速，不一会就彻底停了下来，随后车厢里响起了广播声。 “现在是临时停车，请乘客们站稳扶好，不要随意走动。现在是临时停车……” 正当我以为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临时停车时，身旁的肯凝芽却突然醒了过来，一脸严肃地压低声音对我说道。 “小心，车上有特权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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