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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癖】修订版-第51章 悲情往事
韩国 三 级
1 年前

庄严的警徽悬挂在肃穆的深蓝墙壁之上，震慑着所有胆敢触犯法律的宵小之徒。 西郊刑警大队的审讯室内，灯光洁白明亮，罪恶无所遁形，一个被拷在审讯椅上的老汉正来回扭动坐立不安，其小腹之下缠着厚厚的一圈绷带，将他的三角地带紧紧包住，直至股下，可即便有了如此充足的缓冲，只要坐得稍一实落，他便会如触电一样哀嚎着弹立而起，然后受制于审讯椅的构造保持一会儿半蹲的姿势，接着就会腰酸腿痛，力竭而坐，然后再痛叫着弹起，如此往复。 如兰，张帅，美娜，王子，婷婷，殷鹏，这六人此刻都站在审讯室隔间的大扇玻璃后面，面无表情地看着如此报应不爽的场面，除了王子是陪同美娜之外，其他五人都已经分别前去指认过老汉的恶行了，现在等在这里，只是为了看到他供认不讳的结局。 “邓东强，以上案情，是否属实？” “是是是……属实，反正也不过一死，俺都认了，能不能赶紧让俺躺一会！疼死了！” “属实的话，就在最下面一行签字。”安队把一份笔录甩在了老汉的面前。 “该起非法拘禁，强奸未遂的指认算是完成了，不过，还有几起陈年旧案的被害人家属要来指认你，你就跟这儿呆着吧！”事情告一段落，众人的使命终于完成，就没再理会老汉接下来的聒噪，纷纷步入走廊，准备离去。 安队也从隔间的审讯室走了出来，准备去把下一波指认者接过来。 双方去往的方向不同，他对着张帅挤眉弄眼了一番，暗示下次约酒，然后就转身朝着警局深处的等候室走去。 微凉的寒风游荡在半开放式的走廊里，走出了压抑的审讯室，众人总算是透了一口气，没心没肺的殷鹏立马口无遮拦起来。 “嘁，我当是哪门子通缉犯呢，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只会用药物迷奸女人的鼠辈，连搞出的几条人命都是因为下药过量，不小心药死的，怪不得没什么战斗力呢——” 张帅冷着眼提醒道，“殷总，死者为大，还是积点口德吧，这次大家能够平安无事，已经是万幸了。” “是啊，要不是殷总来得及时，我可就要被开瓢了呢，再次感谢你！”不论殷鹏出于什么目的，救了自己的性命是事实，如兰由衷地向他点头致谢。 “哪里哪里，这种只会虚张声势的战五渣，我相信如兰就算被捆住了双手，也能轻松跟他周旋很久的——” 殷鹏就坡下驴，顺便在嘴上占了个便宜，平日里称呼的“柳经理”不知怎地就变成了“如兰”，而后，出于色痞的揩油本能，他的一只手竟也不由自主地向着如兰肩头伸去，不过，只伸了一半，殷鹏就被旁边的张帅盯得汗毛直立，顿觉自己的行为不妥，只得尴尬地把咸猪手收了回去。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婷婷突然从殷鹏身后窜了出来，郑重地朝他鞠了一躬。 “还有我……也要谢谢殷总！要不是您及时赶到，我可能就……” “呵呵，好说好说——”面对这么一个单身的普通女职员，殷鹏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方才对着如兰不敢伸出的咸猪手，现在很自然地就扶起了婷婷的肩膀，将她的谢意尽数收下。 小小的插曲并未将离去的脚步耽搁太久，没一会，众人就走到了警局的大门口。 “哧哧哧……轰！” 一辆停在门外的黑色商务车打起了火，驾驶室的车门打开，下来一位少年感十足的平头男人。 西郊刑警大队处于市区与温泉山庄之前，而且比较靠近市区，所以如兰等人婉拒了马琳那个等他们回来再一起发车回去的提议，一个是不想再因为私事麻烦大家了，再一个就是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折返的路上。 于是，考虑到今天才正月初六，网约车应该不太好打，还有现在那积雪未化的糟糕路况，为了能把三个刚历劫难的女人舒适便捷地尽快送回家，张帅又动用了他在华飞的特权，提前安排了他的专属司机——刘新雨前来接人。 张帅上前拍了拍小刘的肩膀，道了声辛苦，然后转身诚挚地邀请众人，“走吧，捎你们回去。” 王子的客气话显得有些扭捏，“那个，不 太顺路吧……我跟美娜等个网约车就好。” “我还没忘记你家在哪，咱们正好顺路，赶紧上车吧。”美娜倒是颇为爽快，“那好吧，麻烦张哥啦！”当张帅继续将邀请的目光投向婷婷与殷鹏时，迎来的却是一番阴阳怪气，“你们华飞不愧是鼎鼎大名的狼性企业，连春节都不给司机放假啊？”殷鹏晃了晃掌中的手机，接着拒绝道，“我的运气还算不错，刚好打到一辆网约车，就不劳烦张总了。” “那个……我刚才问过殷总了，我们俩比较顺路……”婷婷则低着头，站在殷鹏侧后方并没有上车的意思，她那刻意回避着王子与美娜的目光意味了什么，如兰心知肚明。 于是，作为一个看似高傲冷峻，实则分外关爱下属的大姐大，如兰走到婷婷身前，抬手揉了揉她那快要僵住的脸蛋，然后又顺手给她捏了一个笑脸，安慰与鼓励，尽在不言中。 “那好吧，注意安全，记得到家了报个平安。” “嗯……兰姐再见！” …… 就在张帅的配车离去之后，殷鹏叫的网约车也守时到来，他十分绅士地把婷婷单独让到了后座，自己则装模作样地坐到了副驾。 分为两波离去的众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刚刚走出不久的审讯室里，又迎来了一位孽缘深种的苦命之人。 “周慧芳女士，我们再确认一下，受害人李宏伟，与你系合法夫妻关系？” “是。” 一身碎花布袄的阿芳静静站在审讯室里，戴着一副笨重眼镜的双眸一眨不眨，死死盯着坐在审讯椅上闭眼乱哼唧的老汉。 安队指了指老汉，“犯罪嫌疑人邓东强，被你指认为杀害李宏伟的直接凶手，是否确认？” “是！” 咬牙切齿的应答，引来了老汉的注目，他忍痛半眯着含泪的小眼，猥琐地咧开了满是黄牙的臭嘴，“哟……这不是老李家的媳妇儿么，俺还记得你——” “别废话！老实坐着！” “别理他……你跟我来。” 严厉警告完嘴贱的老汉，安队把阿芳带到了审讯室的隔壁。 “接下来，我们再核对一下三年之前的案情。” “……好……” 阿芳双手捧着安队递来的一杯热水，瓶盖一般厚的黑框眼镜已被她放在了桌上，清秀的双眼微微低垂，目光逐渐凄然，愈加哀痛的情绪仿佛又把她拽回到了三年前那个生死离别的夜晚。 “邓东强，三年之前『6.18特大连环奸杀案』的犯罪嫌疑人，其犯罪行为致使两名妇女不幸遇害，证据确凿，由于嫌疑人有意躲避追捕，我们警方早已发布了通缉令。 该年的8月1日，邓东强流浪了数个省份之后，已无力继续逃窜，于是便想到了就近投奔他的远方表亲，你的公公李有田。 你与李宏伟结婚后，一直跟李有田一起居住在祖传的医馆里，可惜你们三人都未见过邓东强的通缉令，所以，你们就在无意间把这头忘恩负义的恶魔接进了家中。 8月6日晚上，在李有田盛情款待的家宴中，邓东强在酒后终于按捺不住对你的歹意，趁机在饭菜里偷偷加入了他在之前的犯罪过程中惯用的迷药，致使你，李宏伟与李有田三人都昏迷了过去。 由于你摄入的药量相对较少，在邓东强对你的施暴过程中，你及时醒来反抗，成功制止了他的恶行。 可你的丈夫李宏伟摄入的药量却较多，再加上他本身就体弱多病，在你醒来之前就已经急性休克，遗憾身亡。 邓东强在被你击退之后，发现了李宏伟的死亡，他害怕落入法网，慌乱之下匆匆逃走了……” 为了照顾阿芳的情绪，安队尽量简洁地一口气说完，便把几张供词笔录放在了阿芳面前。 “以上关于邓东强加害李宏伟的作案过程，如果你确认无误的话，请在这些文件下面签字。” 阿芳颤抖着把名字签完，将文件递还给安队，“警官……邓东强，应该会被判死刑的吧？” “关于犯罪证据，我们警方已经确认，此前遇害的两名妇女与李宏伟遗体内的药物残留属于同一种类，与本次逮捕行动中缴获的证据也属同种药物，证据确凿，且嫌疑人对于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放心，他死定了！” “那就好……” “谁都没想到，这个混蛋竟然就在西郊附近的白虎山上隐姓埋名了三年，真是灯下黑啊，这是我们的失职，让他多活了三年！” “没关系的，不论多久，只要对宏伟的死有个交代就好……” “没事吧？看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事的……如果没有其他手续，我就先走了。” “嗯，都结束了……那你慢走。” 恍恍惚惚之间，阿芳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走到了路边的一处花坛跟前，那片戴着一顶白帽的枯枝蹭了她一身的雪水。 瘦弱的双手呆呆拍打着土气的花袄和棉裤，眼泪流满脸庞只用了一瞬间。 心中好空，身体好轻，阿芳只觉得三年来的苦闷一下子就离自己远去了。 ＜宏伟……宏伟……＞ 阿芳在心中不断念叨着亡夫的名字，她好怕……怕自己就会这么轻易忘掉那个曾经深爱的恋人…… ＜那是个春天的午后吧？ 你带着那抹我特别爱看的温暖笑容，彬彬有礼地来到护士台，为你爸办理住院…… 幸好，后来咱俩的结婚证上，你也是这样笑着的，让我可以在你走后的三年里，继 续回忆起那些甜蜜的往事……＞ 阿芳整理了一下浸湿的花袄，流着泪，笑了起来。 ＜当年啊……我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呢……在我们住院部，我可是公认最漂亮的护士—— 巧的是，后来你爸刚出院不久，你就又自己住了进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来接近我的—— 说实话，当你出院的时候，突然当着所有护士的面向我表白，我的虚荣心可是被大大地满足了一把呢！＞ 阿芳摘掉眼镜，抹干满脸的泪，梳理了一下乱掉的头发。 ＜你是个大孝子，十里八方都知道，所以，在你走后，我把咱爸照顾得很好……现在，杀害你的仇人终于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了，你就安心地投胎去吧！ ＞手中拿着的厚片眼镜被扔在了地上，阿芳迈步前行，竟然丝毫没有踉跄。 其实只要细细观察便能发现，那两坨厚厚的镜片，一丁点折射光线的作用都没有，为何阿芳要在平日里佩戴这副只有扮丑功能的眼镜，也许就只有她的公公——『老中医』知道缘由了。 ＜三年过去了……我啊，也该从这停滞不前的生活里，走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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