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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降维记事簿-第12章 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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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月前

顺着卡拉曼达的话语，我姑且能听到远处略显轻微的脚步声，或者说，破风声。 在风元素的汇集下，光明精灵王国军几乎不会产生行军的脚步声。 我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使用了改变重力的魔法，但目前还不能得出结论。 照这个速度，在太阳下山后不久应该就能抵达黑暗精灵王国前线阵地。 我及时通知小爱注意保护自己，没有我的要求不允许出手。 精灵族的恩怨应该交由她们自己解决，我是这样理解的。 更何况，我可是十分期待主角希尔芙的变化。 眼看天色渐晚，塔姆却丝毫没有回来的迹象，这让希尔芙不免有些担心。 自己的男朋友（自认）天天在外面鬼混，换谁来都不好受嘛。 她知道塔姆很强，可能比女王还要强，但她从不会过问这些，她只想好好地陪在他的身边，一起度过森林的春夏秋冬。 她扭头看向了爱丽丝，希望能从她的脸庞上读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但这位自称是塔姆先生仆从的女生，从早上开始——应该说从塔姆离开后，就一直摆着一副冰山脸，好像没有感情一样。 希尔芙其实很想和爱丽丝交个朋友，她看起来与自己年龄相仿，而自己打记事起就和母亲在外面流浪，根本不可能有朋友陪自己玩耍。 虽然这几日下午与塔姆郊游时，爱丽丝总是一个人走在后面，但希尔芙一直都很关注这个挽救了自己母亲的女生。 诶，一想到母亲，希尔芙打开她房间的木门：“妈！今天晚上吃啥？” ……没有回应。 希尔芙以为母亲没有听见，又唤了一遍。 …… 希尔芙着急了，母亲不会是被坏人抓走了吧。她慌慌张张跑向爱丽丝，手舞足蹈般表述出母亲失踪的事实。 谁知爱丽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并未显得过多惊讶，转身走进房间。希尔芙连忙跟上。 “咚！”希尔芙成功撞上了被爱丽丝关闭的房门。 “你在外面等会，我马上出来。”母亲房间内传来爱丽丝的声音。 希尔芙默默开始计数，数到4的时候，门就被再次打开。 爱丽丝拿着一份干净的信封，双手递给了她。 希尔芙有些不解，当她注意到署名是母亲的名字后，迅速拆开，阅读起来： “亲爱的希尔芙，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这里，回到你父亲身边去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你的出生本身就是个不美好的意外。你还不到5岁时，妈妈就被赋予了任务，为了能让家庭团聚，堵住那些下贱的嘴，我不得不带你离开了光明王国，在森林里生活。幸好你父亲是个很有能力的精灵，私底下一直派人接济我们，我才得以把你养大。当时爱丽丝小姐过来的时候，意识模糊的我还以为是你父亲派来的光明精灵呢。这片森林中，不只有精灵的存在，还有很多很多的生命。5天前，你就已经满18岁，是一名成年的精灵了。世界很大，我不应该成为你探索世界的累赘。如果有机会，等一切结束，尘埃落定后，我和你父亲会在光明王国等候着你。 至于塔姆先生与爱丽丝小姐，他们俩是值得信赖的人。 但是，他们和你不是一条线上的存在。 你不要过多倾注感情在他们身上，否则最后失去时的痛苦会被扩大。 对了，还告诉你个秘密，边防的王国军其实都是军队中数一数二的强者，你上次能侥幸逃脱其实是你父亲的意愿，所以要保持一个虚心向上的心，不要志得意满，切忌骄傲。 最后的最后，希望你能记住，母亲我与你的父亲，一直一直都爱着你。 ——不称职的母亲。” …… 我读完信，并没有流泪，也没有过多伤心，仿佛冥冥之中，我已经看到了这个未来。 爱丽丝一直注视着我这边，似乎是关心我的状况。 我实在是无法展露笑容，只能摆摆手，示意我没有问题。 “嘟嘟嘟嘟嘟嘟嘟——”警报声突然出现，把我从沉闷中惊醒，“边境发现小股光明精灵军队，请没有战斗能力的精灵立刻撤离至后方中央王都，有战斗能力的立即前往边境与军队一同应敌。”传令员从远处奔来，用扩音魔法将这信息传递给各家各户。 我的心又有了温度，根据信上所说，我的父亲应该是光明精灵的将领，说不定能在战场上看见——我越想越兴奋，原来我的父亲一直健在，而这恐怕是我离父亲最近的一次。 “爱丽丝，我去边境了，塔姆回来之后记得和他说一声。”此时此刻，我远远没有意识到战争的含义，也并不熟悉战争的残酷。 爱丽丝眼中闪过一丝错杂，随即点点头，嘱咐希尔芙注意安全。 风呼啸而过，希尔芙的身影在爱丽丝的视觉器官中缩得越来越小。 …… “呐呐呐～我说卡拉曼达，你觉得这次战争两边谁会赢呢？”我在精灵古树里面一边打滚一边问道。 “……我不好说。”古精灵难得犹豫起来，“从实力上看，光明精灵无非是占巨大优势的，温蒂尼女王可是锻炼了军队好一会夜间作战的能力，只要拖到清晨，失去夜幕的黑暗精灵得不到能量的恢复，只能认败，就算是萨萝女王能依靠微弱的月亮补充魔力，她一个人也无力阻挡光明精灵所有的王国军。” “那你为何还举棋不定呢？”我很好奇。 “我与古树融合后，获得了一份很强的预感能力，也可能是所谓的直觉吧，比如说500年前那次变故就只有我察觉到不对。”他沉默了一会，似乎是想找明那个预感，到最后还是放弃了。 “这次，怎么说呢，我总感觉战争不会这么简单。” 我很放松地瘫在地上，思维探向森林外面的恶魔族。 他们首领很认真的执行着我的“暂时别去惹事”命令。 我收回神识，森林的保护阵虽然没有以前那么明亮，但依旧坚挺，再说如果防护罩破碎，卡拉曼达不可能坐视不管。 思来想去，我认为有隐患的应该就只有北方极地的妖兽混合族群了。 不过一旦知道结局，中间过程的有趣程度就会大幅下降啊——我如此想，放弃了用未来视观测位面未来的决定。 …… 希尔芙呆愣愣地跪倒在地上，周遭是几具黑暗精灵尸体——烧焦的，浮肿的，身首分离的，破败得不成样的……离她最近的一具甚至还滋滋冒着热气。 “呕——”她大口大口地呕吐出来，她从来没见过尸体，更没见过战争，她根本不知道战争会让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直接消逝。 光明精灵们使用了照明魔法，夜晚被照得亮如白昼，她身边的尸体也愈加清晰。 不远处一个满身是血的光明精灵很快发现了跪倒在地上呕吐的希尔芙，他谨慎地观察了几秒，发现只是个小女孩后，他兴奋地大笑，右手向前拍出，一个比希尔芙身体还要大的火球几乎在瞬间凝聚完成，而她甚至还没来得及注意就要被淹没进火舌中。 千钧一发之际，希尔芙面前的土地突然隆起，替她完整地接住了火球，地面焦糊的味道混着尸臭让她又一次呕吐了出来。 她的身侧不知何时闪出一个比她还要小半头的黑暗精灵女性，极快地向她说了一句“快走”后，便冲上去和眼前的强敌搏杀。 希尔芙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但破败的场景已经让她无法判断方向。 她只好使用唯一掌握的风属性魔法，役使风元素在身后爆发，将她往一个随机的方向推去。 希尔芙身影消失的一刻，光明精灵施展的瞬发雷霆也穿透了那位黑暗精灵女性的心脏。 光明精灵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左手探入死去精灵的胸前，掏出那颗不久前还在鲜活跳动的心脏，一口咬了下去。 …… 战争的最前线，萨萝与温蒂尼正在空中施展强大的魔法进行对轰，不同点在于萨萝是借由重力改变造成的漂浮效果，而温蒂尼则是完全依靠对元素的掌控能力进行飞行。 她们二者之间的魔法交错处几乎形成了一片死域，任何人都不敢靠近。 在她们下方，两族的军队正进行着惨烈的战斗。 断裂的手臂、肚子被剖开后流出的肠子随处可见。 不少精灵族将士的眼睛已经被血液侵染，几乎不能目视，仅仅凭借已经不清醒的感知与残存的魔力通过使用大范围攻击技能，这样的后果就是受害者不仅是敌对方，更有一部分是同族，甚至自己也会被波及到。 一位黑暗精灵族的将领挥舞着旗帜，高声指挥着后方进行有效的反击。 然而当他扭头回看战争状况时，一柄冷飕飕的飞镖直接刺破了他的眼球，就在他下一秒捂着眼睛哀嚎的时刻，无声无息的风元素利刃割走了他的首级。 血液霎时从脖颈处飞泻而出，反映在那位使用风刃的光明精灵眼中，只剩下了狂热。 战争还在持续，时间可不会等人。 天边第一抹鱼肚白已经亮眼，意味着黑暗精灵的绝大部分士兵完全失去了补给。 但精灵族的骄傲自然不会允许他们放弃抵抗，耗尽魔力的黑暗精灵操持着长矛冲陷进敌阵，迎接他们的，大概是死亡吧。 萨萝的双眼也早已通红，无论怎么看都是她这边黑暗精灵落入了下风，愈来愈多的部下和子民死于在了光明精灵的屠戮下。 反观温蒂尼那边，表面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投降吧，我愚蠢的妹妹，现在还来得及，可以避免进一步伤亡。”温蒂尼的话语在她听来简直就像赤裸裸的讽刺。 萨萝恶狠狠地瞪向她的姐姐，一招重力压制从温蒂尼头顶往下摁，却被她闪身躲了过去。 这时，“咚咚咚咚——”一连串的剧烈撞击音效震动到了在场的大部分精灵，他们不约而同地暂时停下看向震动来源，两个女王也是诧异的看向彼方。 “砰——咚咚——”声音终于停止，被撞断的大树下，灰尘中缓缓出现的是一名黑暗精灵——至少从外表看来是如此。 “卟哈哈——呸呸……我的风元素什么时候这么强劲了。”身上仅仅只有一些擦伤的希尔芙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为了焦点，没心没肺地说道。 萨萝还没来得及将她席卷到后方，温蒂尼已经提前一步将她抱起—— “哦——我可爱的子民，你体内明明流淌着光明的血脉，怎落得与黑暗为伍呢？” “你给我放开她！我不会允许你继续伤害我们族人——”萨萝嘴唇迸出血丝，无数的法球击打在温蒂尼身上，但却被她完全无视掉。 温蒂尼女王眼中喜悦之色难掩，她的实验果然是成功的！ 光明与黑暗的结晶果然能包含二族的血脉。 她左手将一脸迷茫的希尔芙挽在空中，右手神光大作，靠上了她平坦的胸膛。 战斗好像暂时停止了，下方的所有精灵都仰望着天上的七彩斑斓，见证着两股不同血脉的集合体诞生。 萨萝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因为她感知到希尔芙的魔力正在不断增长，直至为原来的2倍、3倍。 希尔芙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胸口暖暖的。恍惚中，她好像听见了母亲与父亲的声音。 在众人的注视下，希尔芙的气息逐渐从急促变得平缓。 至于在我的视点中，她也终于拥有了与卡拉曼达接近的血脉，不过魔力容量还是相差了太多太多。 希尔芙睁开了烫金色的眼眸，现在的她，似乎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不再是之前弱小的那个黑暗精灵了。 一时摸不着头脑的她愣在了原地，憨憨傻傻的笑着，与地面上惨淡的光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经历了这番变故，上方与下方的战斗被暂时搁置了。 就在光明精灵与黑暗精灵思考如何继续战争的时候，一只黝黑的大手兀地穿过半空中黑暗精灵女王萨萝的前胸，重重地撕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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