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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浮动- 番外：（1）
游戏人间
3 年前

现在所有的所有都好像在梦中。 不真实，就好像梦里一样，就连摸到她的手也觉得不真实，那么怎么才能让自己觉得真实，那样就不会觉得痛苦，或者就连一点点情感的存在都觉得痛：“思瑶…你真是一个混蛋，作为一个高知识分子你怎么可能这样的对待我，毫无怜惜…现在还在睡…” 江晓婷轻轻的一个翻身，气愤不过就捏着她的鼻头，让自己白白担心那么久。 一夜的好眠抵不过某人的恶作剧，方思瑶觉得瞬间从天堂到达了地狱。 ‘准确’的逮住她的手，对一个盲人来说，应该很难，但是，手上的劲却是轻柔的：“晓婷，我又没在睡觉，这一个星期以来辛苦你了…”难得的柔情蜜意让方思瑶亲吻了她的手，她知道因为她的手术，江晓婷付出了很多的心血还有担心，现在，方思瑶的一只脚从鬼门关里踏了出来，所以有时候方思瑶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话。 两人之间好像连感谢也是多余的。 江晓婷至今都记得医生刚出来的那张脸，并没有笑意，手术很成功却没有给自己一个确切的消息，就连会不会醒都是未知，所以只能很担心的等待，等待天公伯的一个裁决。 “所以啊，等你出院之后要好好补偿我。” 江晓婷已经嗅够了这里的消毒味道，还有这里的异国风情。 虽然方思瑶的模样，光秃的脑袋，还有被纱布遮住的眼，没有人知道，思瑶的这一双眼到底还能不能看得见，而她脑颅里的定时炸弹也解除了，进展良好。 “但愿那时你不要太贪心…” 经过这一劫之后，方思瑶的身体也变得不如从前，但是还好，身边有这一群亲人朋友的存在，还有爱人，小熊还说他已经找到了心目中的老婆，要带回来给自己过目，等到拆掉纱布，如果还是看不见，那么，该怎么办？ “思瑶！在想什么？” “我在想，如果明天的拆纱布，我的眼睛还是看不见怎么办？不要说话，我就知道你会反驳我，但是我还是担心，或者你又该嘲笑我，杞人忧天，”已经能活下来，却还差点什么，不够完美，果然人只会越来越贪心：“如果是以前，我绝对会瞒着你我的这个想法，现在想想好像是天公伯让自己接受这一磨难。” 让她们遭受这个考验，走的更加远更加顺。 “让它见鬼去吧，套用一句话：‘我相信命运，但是我更相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思瑶，不管明天是什么样的状况，都不许太难过可以吗？” “我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再怎么说我也比你多吃了好多年好多年的米饭，放心，那你就准我偶尔的自卑一下也行，这样我就不会忧郁致死…哎哎，我错了，我们不说死，晓婷，我腰间的肉果断都消退掉了，谢谢你…” “什么时候方医师已经开始矫情了，真是的，还是我认识的方思瑶吗？” “当然，还是你认识的方思瑶，不过她开始厚颜无耻罢了…” 就这么赖着你，就这样像是在你的身体里的，必不可少的细胞一样，想甩都甩不掉，直到你没有了生机，我才开始安心，方思瑶为了这个想法笑了笑，什么时候，就连说句话都在引用医学，还有人体构造。 期待，有些期待明天的太阳和有着暖暖体温的你。 “啧啧，真是的，昨天不知道是谁，死活不让我帮你擦身，思瑶，这些年你也没多少长进…” “…能不提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方思瑶周身的害羞所影响，还是被她这种少有的语气所影响，身旁的人一连串的大笑。 银铃般的笑么？ 有时候晓婷真的过分的让人‘讨厌’呢。 当江晓婷自动请缨的帮着拆纱布的时候，一圈圈的解除下来，两个人对这样的重见光明的事没有那么多期待，这样的话，就算结果没有如愿也不会太伤心。 束缚被解开了。 江晓婷不知道自己什么样的心情，只是想方思瑶不要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怎么样？思瑶…能看得见吗？” 她停止住挥动的手，因为这样的动作会让失明的人产生屈辱感。 昏暗的病房，两三个医护人员，方思瑶眨了眨眼睛，真是让人感恩的一幕：“嗯…有些模糊…但是慢慢有光感，而且最重要的是视线逐渐清晰…还有你的脸…晓婷，我想你应该对我说声恭喜了…” 这样的拥抱怎么都不嫌多，只是方思瑶还不忘连声谢谢。 她的目光落入了江晓婷的身影。 这样的拥抱怎么都不嫌多，连声谢谢，不知道是谢谢谁，或者是这些医务人员，又或者是自己，因为并没有放弃。 “真是一个可恶的女人，差点吓死我了，我以为你看不见了呢…这回小熊带女朋友回来，我绝对要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气死你…” 噗嗤…她们不止一次讨论过她们的儿媳… 只是这回好像玩大了。 “才不要被你这样对待呢，我的夫人不要生气嘛，我知道，是我的错，以后我会更加爱惜自己…”就连看着也觉得是恩赐，看着也觉得是幸福，这一张脸，真的很久不见了，爱惜自己是为了更久的跟你在一起：“晓婷…你好，好久不见…” 你为了我憔悴了，所以要把你养得更胖一些才安心。 这一年我47了，而你32了… 时光之神请放慢你的脚步可好？ 两个人挽着手，站在庭院里，江晓婷摸了摸方思瑶齐整的短发，长出来的头发遮住了她头顶的疤痕，而她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功用，只是视力有些倒退，但是问题不大，小熊也已经在建筑行业里崭露头角，还带着他的娇妻，一个风情与自己挺像的女孩。 闹得方思瑶总是怀疑小熊现在还对他的‘梦中情人’念念不忘。 “好啦，思瑶你是退回来幼年期么？不要闹脾气…” “没有，晓婷，你不要以为自己的心性如此就当我也是如此，我才没有时时刻刻的闹脾气。” “那你为什么不笑，明明知道我们在拍照…” 方思瑶挑了挑眉：“这是成熟女人的风情，所以你也要质疑吗？” “okokokok…我已经败走华容道了，思瑶，我就这么躺在你的石榴裙下了，给点面子…” “晓婷，我没有不开心…只是觉得没必要…好吧…为了我们身后这块阳光明媚的布景，我就屈就一下。” 小熊的老婆胡闹，晓婷也跟着胡闹，而小熊也总是念叨着他自己遗传到自个妈咪的‘妻奴’属性，那样的说法让自己略觉得冤枉。 算了，以那种‘睹物思人’的方式留下照片，这种真的有够离谱，小熊那家伙也丝毫没有悬念的留在英国，而她们却已经决定了回台湾，因为这样，所以方思瑶的漂亮儿媳就出了这个主意。 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影响心智，反正方思瑶最近都好像变成一个任性的老小孩一样。 嘴上嫌弃，但是，她在摄像机定格的时候做出了最符合自己情绪的表情。 这张全家福一整年都立在桌面上，明明就满意的很，还一副嫌弃，偶尔江晓婷会拿她当时的‘头型’逗逗她，乐此不疲。 这个新年也顺道去了英国，跟自己的爸妈，小熊一起，当然还有晓尧跟思婷，江晓婷看到这一幕幕，偶尔还是会觉得不真实，真的已经获得了幸福吗？ 怀里抱着的是方思瑶吗？ 为什么看着她的模样还是觉得不够。 恶作剧的往她脸上抹上腮红。 然后看着她宠着自己，并没有生气的模样，最喜欢看到这样的她了。 每一天的日常都没有什么特别，细水流长的对白，还有勃勃生机，晓尧跟思婷除了偶尔的捣蛋之外，还有慧萍妈妈的善后，都那么的美好，而谢家，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秀丽妈妈反对的声音，因为他们一家都经受太多，而思瑶也尽自己的能力在帮他们。 “思瑶，不如我们去国外吧，我觉得台湾的节奏太快了，你看你每天做那么多的外科手术，我怕你会累，而且你都是名誉上的院长了，应该洗手不干才对。” 江晓婷无时无刻都觉得那些病患把她们的二人世界都破坏掉了，可恶的金佩芳就这么做甩手掌柜。 方思瑶扶了扶镜框，一副斯文的样子，哪里有几分在手术台上争分夺秒的样子。 “你知道我救人是我的愿望，我也知道最近比较忙也把你给忽略了，抱歉，我跟佩佩说说，朝九晚五，我会让她马上回来，给我乖乖的加班…不用担心，我每半年都有做身体检查，来…给你一个爱的亲亲…” 方思瑶这段时间也学会了怎么在江晓婷强硬里周旋的办法。 “什么嘛，我才不要你那么老土的唇色沾在我的脸上！” “好吧，那换我好你那一口漂亮的唇色好了，真是的，这一点小事也计较…” 方思瑶看惯了她腻歪的样子，有时候晓婷发起脾气起来，真的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啊。 食指扶了扶眼镜，看来视力又有所退化了，又要加厚了，这可不行，做手术可不能马虎，只是瞒不了晓婷犀利的眼眸，现在这样的境况已经觉得是恩赐了。 所以她们都没有任何的埋怨。 这一年，方思瑶五十了，而江晓婷三十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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